年纪轻轻的总裁当着所有集团高层与亲朋好友的面,跪在女友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小歌,嫁给我,我会一辈子都爱你、珍视你、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份爱、珍视与保护,说起来非常好听,可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伤害虞歌的利器。
而她自己、这个看似十分深情的爱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手握利器,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
楚思端摘下眼镜,唇边缓缓溢出一点笑意,这使她的神情看起来非常古怪,既像是疲惫到极点,又似乎透出了某种笼在阴霾之中的自嘲。
不知过了多久,她接到了来自虞歌的电话。
楚思端哆哆嗦嗦地捧着手机,哑声道:“喂,小歌,你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虞歌没有一秒钟停顿,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脸地问:“你现在在哪?”
五分钟后,虞歌走出了楼门。
她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只是在睡衣外面裹着一件毛衣外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寡淡,脚步匆匆。
楚思端一直默默地望着虞歌,如今真等到对方坐到自己身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几乎是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甫一近距离地闻到虞歌身上的味道,眼圈霎时间便红透了。
虞歌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喉咙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阿端,”她开门见山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烦请你,不要再给我寄东西,也不要出现在我周围。”
楚思端心头一紧,她颤抖道:“小歌,我没有……。”
“不,你有。”
虞歌抬起眼,定定地望着她,那目光异常的冷静平和,却像是把开了刃的尖锐利器,死死地戳在楚思端的肺管上。
“前几天收快递的时候我就在怀疑,直到今天你突然把垃圾带走了。”她道,“阿端,我在季医生门口的监控里看到你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毛衣,轻声道:“我只想过几天不活在别人眼皮底下的安生日子。”
楚思端的脸色几乎可以用青灰来形容,她看得见虞歌一张一合的双唇,也听得清虞歌所吐出的每一个字,但那些语句却无法在她脑中连贯成形,反应出确切的含义。
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肺内所传出的轰鸣声,那声音透着尖锐的讽刺,一遍又一遍地向她强调着一个事实——
她再一次伤害了虞歌。
虞歌把语调放得温柔了一些,说出的话却非常残忍。
“这些天我和季医生聊了很多,自己也在反思,”她徐徐道,“这些年我犯过最大的错当然是逃婚,但除此之外…我在和你相处的时候,心态上也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