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当即后悔了,真该咬掉舌头,再也不做有口无心之人。

    周崖深深地望她一眼,“届时你自会知道。”

    跑,这是姜玉清的唯一的想法。但不是现在,要待腿伤恢复后。

    周崖离开后又很快回来,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姜玉清以为是药,眉头都皱起来了,接过一看,是一碗粥。

    在周崖的注视下,姜玉清小口小口地吃着粥。

    她自己不记得多少日子未进水米,怪得很,肚子反而好像失去了知觉,不知饥饱了。

    一碗粥下肚,身上热了起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周崖接过瓷碗,道:“你安心歇息,过几日我带你离开此地。”

    山中多有不便,何况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姜玉清脸sE一变,“去哪里?”

    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她前半生在京城度过,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天衡山的清云寺。

    倘若不是她此次逃婚,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出京城。

    她想离开京城不代表她愿意去任何地方。

    尤其是要去的地方不在她的设想和计划中。

    姜玉清当然明白事到如今她决定不了任何事,可是……可是……

    周崖是一如既往的态度,“你不必知道。”

    此时天sE半暗着,周崖的面容晦暗不明,他就这么站在床边,姜玉清无法从他的反应中探究出什么。

    他滴水不漏。

    烛火幽微,姜玉清的手握着又张开,她的手背上有细小的伤口,如同白雪中的血迹,很是刺眼。先前不觉得,如今沾了水细密的痛苦钻进心里。

    好吧,姜玉清在心里说着。

    她至少可以确定周崖不会杀她,这就够了。

    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