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念头前来的霍顷成功被说出一层冷汗:“请详细说。”
“唔,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对你的记忆动了手脚。”医生打开旁边的一个盒子,从满当当的糖果中取出几颗放到一边,“霍先生明白吗?”
霍顷死死盯着那堆五颜六色的糖果:“有人拿走了我的记忆?”
医生被这个说法逗笑:“没这么玄乎,心理学毕竟不是算命,也不是玄学,没办法毫无根据的人为制造所谓‘记忆’——这样吧,根据霍先生的描述,我详细解释,第一……”
N市的冬季潮湿阴冷,寒意无孔不入的往人们骨髓缝隙里钻,这一日还迎来冬季的第一场雪,寒风呼啸着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建筑间,不断卷起纷纷扬扬的雪花。
人们沸腾了,纷纷拍照发圈,嚷嚷着“初雪”,可随着寒风越来越急,雪片变成雪珠,行人纷纷躲进屋内,开始发愁如果这雪飘上一夜,明天地上湿滑,大概需要早起出门了。
霍顷窝在沙发一角,静静的看着窗外,耳边时不时传来主播略显平板的播报,又很快被一片虚无覆盖,自动消声。
人在灵魂出窍的状态下,难以感知时间的流速,反正就是这样发呆,时光的快与慢都无足轻重。
手机狂震一轮,没有得到响应,又发癫般的开始第二轮。
霍顷轻轻眨眼,艰难找回一点意识,终于赶在这一轮铃声结束前接通了这个电话。
那头的人不等他开口就率先给了个下马威:“你干啥子捏?信息不回电话不接的。”
“……”霍顷张了张嘴,快要黏成一体的上下唇分道扬镳,可声音十分沙哑,“怎么了?”
那头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哥,你怎么回事撒?病了?”
霍顷这才听出来电人的身份:“没有,午睡刚醒。”
“呼,吓死我了——咳,今天初雪,请你喝点酒。”
不知道为什么,霍顷的脑袋隐隐作痛起来:“我不去了。”
堂弟大约听出他力气不振,也没像往常那般胡搅蛮缠,利索的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跳到主屏幕,显示着北京时间。
都这么晚了。
他竟然毫无察觉,就这样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午。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巨大电视屏幕上,主播正在讲述近来天气形势。
窗外,飞扬的雪花在电视机屏幕光亮的映照下倾出明显的斜角,又急又密的盘飞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