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茗和声道:“公主去弃园的目的我不感兴趣,我只跟公主交代我自己。你也看到了,我颇懂药理,那天我就是为了抓‘草上飞’而去——就是那条毒蛇,宫里面只有弃园荒废已久可能有这种蛇出没——它的毒液如果搭配得当,是一种珍贵的药材,而当时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病重,正迫切需要它。至于我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公主也知道,那是禁地,几年来已有三人因为误入弃园而获罪。”
怀玉听得一愣一愣。
“后来紫玉项坠的事……”乔子茗神色微变,“我父母留下唯一的遗物,与殿下这块紫玉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某些缘故遗失了,所以我看见殿下身上这块时,禁不住失态,不假思索就责备了殿下,乔子茗向公主殿下赔罪。”
怀玉这下子也心软了。怎么说在弃园他还救了她呢,而且从他这话里得出,他居然父母双亡?真可怜……但她不得不提出疑问:“可是玉器师傅说,我这玉是西域的和田美玉,而且是绝无仅有的紫色和田玉,世上不可能找到第二块的。”
乔子茗自嘲一笑,“我爹也是这么说来着。”
怀玉见他提起了自己的亡父,神情很是低落的样子,便也不敢说话了。两人沉默片刻,只见乔子茗重拾笑容,对她说:“误会解开,殿下以后不要一见我就瞪眼睛了。”
少一个敌人还不好?怀玉爽快地点头。
这时,一只鸽子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绕着乔子茗打了个旋,乔子茗笑着伸出胳膊,鸽子满意地落在他手臂上,抬爪走了几步,停在他肩膀上,亲昵地蹭蹭他的脸,他不回应鸽子的热情,径自从鸽子脚上摘下竹筒,取出里面的字条。
怀玉看直了眼。
她围着鸽子左看看右看看,啧啧几声:“这鸽子羽毛灰不溜秋的,可真难看,要是白的多好啊。”
乔子茗看着信没空理她,那鸽子却溜圆了眼睛,咯咯叫着冲过来,怀玉吓得躲到乔子茗屁股后,鸽子还不解气,硬是拿翅膀扇了怀玉一头的羽毛,怀玉哇哇大叫,抱住乔子茗大腿躲到他袍子里面了,乔子茗简直无语凝噎,轻喝了一声:“小九!”
鸽子不满地叫了一声,也不敢再造次,乖乖落在石桌子上。
“好了,出来吧。”
怀玉小心地从乔子茗□□钻出来,把自己头上的鸟毛抓下来。
“它叫什么?”怀玉指着那只胖鸽子。
乔子茗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鸽子身上,竟有几分温柔,“它叫,九哥。”
“骗我,我听见你叫它小九了!”怀玉对着九哥气势汹汹:“小九!臭鸽子!再敢胡闹小心本宫炖了你!”
九哥冲她凶狠地叫一声,吓得她跳到乔子茗后面。
乔子茗把信折好放进怀里,跟九哥嘱咐几句,九哥欢快地独自飞走了,怀玉问他“不回信吗”,他情绪莫名低落,摇摇头,怀玉眼珠子一转溜,又兴奋地提起他以蛇毒制药的事,问能不能收她为徒传授一二,乔子茗上下打量她一遍,弯腰摸摸她的头:“小孩子,读书背诗就行了,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怀玉愤愤:“你是嫌我小,嫌我矮,我过几年就长大长高了!”
乔子茗一笑。
怀玉爬到石桌子上:“和你一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