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问，你说你是不是自讨没趣？”孔秀芝瞪他，“就你们三个兄弟那好吃懒做的性子，知道老娘有多少家底，还不得想着法儿要，老娘会让你们得手？”
得，他是真的自讨没趣了，陈明安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蹲在车展大门外的街边开始盯梢。
孔秀芝冷哼一声，勒紧背篓，走进汽车站。
此时已经快早上七点钟了，外头的天色麻麻亮，车站的工作人员还没上班，车站的候车室大门却打开着。
里面除了几排木质长座椅，卖票窗口墙上挂了一个大时钟之外，没有任何设施设备，根本不用担心有贼会偷车站东西，所以车站大门一直是开着的，这就方面那些买卖东西的人进行互换，久而久之就成了黑市之一。
时间尚早，候车室内有不少人蜷缩在长木椅上睡觉，也有人拎着大小包裹坐在椅子上候车，更多的人是在靠门的位置一字排开半蹲着，面前放着口袋或背篓，有人进来，就有人起身，压低声音问:“同志，买米么？新出的新粮，南方来的……”
也有不少人拎着菜篮子、空口袋或者骑着自行车在那些人面前转悠，时不时跟人低声交谈，买卖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些卖东西的人，大多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穿着烂兮兮的补丁摞补丁的衣裳，看起来都像是乡下来的卖救命口粮。
买东西的大多身形正常，面色红润，穿着半旧的中山装或列宁服，一看就是有正职工作，手里有钱有票。
孔秀芝进门观察了半天，最终把目光看向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笔挺中山装，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他推着一辆崭新的上海牌自行车，左手胳膊还夹着一个褐色人造革公文包，眼睛上带了一个质地很好的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
“老同志，要老参么？”孔秀芝走过去，压低声音询问。
“老参？”那中年男人停下脚步，感兴趣的看向她，“多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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