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走在最前面,安栎抱着孩子跟在他后面,宋庆喜在安栎后面跟着。

    安栎一进去就闻见了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气,他早上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一闻着这个味道便有些干呕想吐。不过还好,小团子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味,他脑袋一偏便将鼻子凑到了小团子衣服里。

    边凑边欲盖弥彰地说道:“恒儿不怕,父后保护你啊。”

    结果哪儿想到洛谦恒趴在他肩膀上说:“儿臣不怕,父后别担心。”说完甚至还直起身子高兴地朝安栎笑了笑。

    果真是一副啥都不怕的样子。

    安栎:……

    安栎没说话,前面却传来了一声嗤笑。

    安栎有些尴尬,脸有点烧。他不放弃,又问道:“真的不怕?你可以怕的,父后不会笑话你的。”

    结果洛谦恒还是果决地摇摇头说道:“儿臣来过这儿,儿臣真的不怕。”

    安栎还想说些什么,走在前面的洛渊却停下了脚步说道:“他生来便是南丘未来的帝王,这些东西不是他该怕的。这里面关着的每一个人,在未来都有可能成为他生命的威胁,他不能怕,也不该怕。”

    安栎知道,这是成为帝王的必经之路,他理解但他并不赞同。他还是想给这乖巧的小孩一个完整的童年,至少不是那么冷漠的。

    不过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他们的前面就出现了一个老太监。

    “参见陛下、贵君、小皇子。”

    “嗯。昨夜送来的人招了吗?”

    “回陛下,都招了。您随我来。”说完老太监便在前面带路。

    而他们刚没走几步,在他们左侧的牢房里却突然蹿起一个人影并且大声吼叫着:“暴君!你不得好死!狗皇帝,你会下地狱的!”

    洛渊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聒噪。”

    走在前面的老太监闻言,立马吩咐道:“来人,舌头拔了。”

    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两个人,立马上前打开牢门架着那人出来了。而那人嘴里还在不断地吼叫着,咒骂着。

    安栎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眼便将他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反胃给勾了出来。

    那身一身白色的囚服上沾满了血迹,下半身的腿已经没有了,双臂也呈一种诡异的姿态吊着,甚至就连脸上都被剜掉了两坨肉。

    安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了小团子的眼睛,随后便开始剧烈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