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喜在他身后,自然是看见了这一幕,宋庆喜怕他再对陛下有什么误会便小声说道:“贵君,这人当初为了刺杀陛下,活活屠杀了宫宴上数十个奴才来伪装,后来更是损失了好几个禁军才将他擒获的。这些被杀的人里不乏十几岁的少年,更不乏上有老下有小的青壮年。”
这人是咎由自取的。
这就是宋庆喜未明说的话。
安栎心里知道的。他在看书时就知道,这是裕王的手下。
这人叫赵大,是裕王初期时候认识的江湖朋友,也是他手里比较得力的下属。因为看不了裕王平时被洛渊打压,所以就自己一个人杀了好几个奴才潜进了皇宫,准备在宫宴上刺杀洛渊。
最后当然是没有成功,被当场洛渊斩杀,但在这里却只是被洛渊关进了暗牢。
至于安栎是怎么认出来的,他看见了赵大额头上那一片通红的胎记。当时这个胎记在原著出现的时候,赵大甚至还被读者们调侃为裕王的“赵无艳”。
他们这边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入耳能听见的便全是那赵大对洛渊的疯狂辱骂,从祖辈,到下辈。
最后,甚至骂到了洛谦恒身上。
安栎忍无可忍,一把将小团子塞进宋庆喜怀里,沉着脸转身朝赵大走去,怒喝:“闭嘴!”
赵大似乎也被这小白脸似的男人唬住了,嘴里安静下来。
宋庆喜和老太监互相对视一眼,看向已经转过身的洛渊,问道:“陛下这……”
洛渊抬手制止了他们。
安栎还是穿来之后第一次这么生气,他沉着脸直视着赵大那张脸说道:“你说陛下残暴不仁冷血无情,那你可曾亲眼看见!?可曾有证据?!”
“我身上这些伤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笑!你这些伤是为了祭奠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之人,是为了安慰那些被你一刀破坏掉的家庭。你才是残暴冷血!”
赵大哽了一下,又道:“好,就算我这一身伤是我咎由自取,可世人皆知天启帝冷血嗜杀,难道天下世人都会说谎吗?”
“世人皆知?好一个世人皆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没有脑子不会思考以讹传讹的世人,才会有这些荒谬的谣言。从未有人见过天启帝嗜杀成性,你们对帝王的认知,皆是别人愿意让你们知晓的!而你们真正能用双眼看见的,你们却从来不在乎。
那来我告诉你你能用你自己的双眼看见什么,你能看见我南丘国日益盛大海晏河清、看见我边疆再不敢有人来犯、看见附属小国每年都来进贡、看见一年比一年低的赋税、看见越来越多的百姓不再忍受饥荒、看见我南丘女子亦能顶起半边天!这些才是你该看见的!
而你,却听信谗言,甘当一把杀人的刀。甚至直到最后,你嘴里也不曾积德。污言秽语、无边谩骂张口就来,连去世之人与小孩都不曾放过,我看最该下地狱的人是你们!”
安栎一通话,几乎是不带喘气儿的朝赵大劈头盖脸地砸去。不仅砸懵了赵大,还砸懵了他身后一众等着他的人。
而骂完人的安栎只觉得浑身舒爽,就连多日以来的压力都消失不见了。其实如果赵大当时没有骂到洛谦恒,他是万万不会开这个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