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锦言愣愣地垂下眼和瞪圆的死鱼眼对视了一眼，没焦，刚出锅，闻起来很香，就是不知道五脏还俱不俱全。
见他迟疑，燕明湛笑了笑，捏着被炸得直愣愣的小鱼在他唇上戳了戳：“沾了椒盐，张嘴，啊——”
不只沾了椒盐，还淋了点儿新鲜的柠檬汁。
淡淡的酸味钻入鼻腔，游锦言的嘴里分泌出了唾液，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头在被戳到的位置轻舔了一下，犹豫着张嘴咬下了半条鱼。
清新的酸甜味与椒盐味在口腔中交织着蔓延开来，口感竟然出乎意料的外焦里嫩，就是偏咸了些，但冲着燕明湛还知道去内脏这一点，那就都不是事儿。
“好吃吗？”燕明湛说着，也没等游锦言回答，就把剩下半条含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还不忘别有深意地向他眨了下眼，“嗯～味道好极了。”
游锦言眼睁睁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嚼着自己咬掉一半的鱼，心脏忽然跳得有些沉，刚要垂下眼，就又见他说话间喉结轻轻滚动，好像连带着自己的喉咙也有些痒了。
正强忍着咽一咽的冲动，下一秒看到那口被燕明湛精心咀嚼过的鱼从他喉咙咽下，游锦言的耳根还是一下烧了起来。
刚刚怎么就咬了半条？
这一刻，游大总裁为半条小鱼悔青了肠子，他低下头越过连半条鱼都不放过的某人，飞快地走回了帐篷边。
就不该馋那一口！
身后传来燕明湛低低的一声笑，游锦言的心脏有种被很轻地捏了一下的错觉，脚步连带着有些浮，一脚脚踩着好像都不是冰，而是棉花，软得难以抗拒。
还笑？
游锦言轻轻咬了下后槽牙。
他算是有些明白了。
燕明湛的情商不是真低，只是一直没找到发挥的地儿呢！
游锦言突然有点儿怀念起和八王爷那尬得脚趾抓地的相处模式了，磨人归磨人，但起码不会让他这么……难以招架。
“我哥的电话？”燕明湛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姿势有些别扭地在小凳上坐下了，一边曲着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一边在鱼竿上串鱼饵。
“嗯。”
游锦言夹了条裹上粉的西太公鱼放进锅里，闻着很快飘上来的香味，有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好像没刚刚燕明湛的那一条香。
是因为没撒椒盐吧，还是因为没淋柠檬汁？
游锦言很轻地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