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风拂面,万物生机盎然,鸟鸣兽吼,所有的物种都在迎接着自己的春天。
夏--炎热酷暑,艳阳高照,所有的物种都在尽量找一处阴凉的地方,抵挡烈日的暴晒。
秋--秋风萧瑟,花草树木凋零,秋风吹拂着飘落的枯枝败叶,枝叶随着秋风缓缓而去。
冬--寒冬腊月,北风怒吼,风声犹如恶魔的凄厉的咆哮,漫天的暴雪弥漫在虚空之中。
吴朗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四季轮回转变的空间里,他凝视着眼前瞬间变换的春夏秋冬,脑中没有任何的思考,只是在静静享受着这一切的到来,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其中。
突然眼前的一切景象全都消失不见了,吴朗近在咫尺的身前,站着另一个"吴朗"。和他外貌身材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充满了邪恶至极的笑容,朝着他无声的阴笑着……
倏地,"吴朗"手中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瞬间刺入了吴朗的前胸……
吴朗低头看着胸前贯穿的窟窿,鲜血不要钱般的奔涌而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随即,缓缓抬头,呆呆的看着眼前,面容表情诡异的"吴朗",身体慢慢朝后倒去……
忽然,吴朗发现自己置身在了一个人头攒动的市集里。自己变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倏地,感到一股令人撕心裂肺的痛楚填满了胸间,使他失声大叫道:“阿蛮啊!”一旁的行人看到后,纷纷咒骂,这小乞儿又发疯了。
吴朗去到了另一个生命里。他记起了自父母死后,相依为命的弟弟阿蛮,忽然神秘地失踪了,他每日都在找着自己的弟弟,亲弟弟生性胆小,脆弱的心灵,是那样需要自己照顾,在这茫茫天地间,找寻弟弟成为他唯一的目的。
吴朗的身体继续往后倒去,周遭环境又是突变,眼前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他骑着一匹健马,在急速的奔驰着,他记起了自己是戈壁葛烈族的一名战士,三天前自己外出时整个家族的营地,被雄霸戈壁的独狼黑南的马贼抢掠,所有女人都被虐杀了,包括自己年轻的妻子玉婉在内,他的泪水哭成了血水,他的睡眠变成了噩梦,现在踏遍沙漠,就是誓要杀尽独狼黑南和他的马贼。
前面远方呈现一片绿色,吴朗一拍健马,放蹄疾奔过去,绿色逐渐扩大,变成一个大湖和旁边满布的植物,方圆数十里内满是营帐。
草原上摆了一个市集,不同种族的人都在这里进行着各式各样的交易,以物换物。吴朗甩蹬下马,缓缓走到湖边,蹲下身体,低头喝着水,忽闻水响,一个姑娘正在湖中游泳,笑面如花,青春可人,向
他送来动人的微笑。刹那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不久以前,曾经历过这段邂逅,可是明明这从未在自己生命里发生过。
吴朗的思想逐渐穿越时空,另一个的"他"似乎要呼之欲出,令他头痛欲裂,忽又天旋地转,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个丰满成熟、散发青春魅力的女体,一阵羞涩涌上"她"的心头,记起这是她新婚之夜,桌台上点燃的龙凤宝烛,照亮了自己心爱的丈夫那张兴奋发光的面,"她"随即把自己动人的身体傲娇地挺直,让他恣意轻薄,两人逐渐融为一体,再也不分你我……
片刻之后,整个灵魂又扯回到了,站在原地,吴朗的脑海里,他紧闭双目,全身抖如筛糠,感觉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和自己紧紧联结在一起。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内心至深处呼叫,召唤他去接受这一切,穿越时空的体验,探求亘古之秘……
随后,吴朗发现自己又坐在了长街的一角,自己变成一个肥硕的妇人,在"她"怀中抱着一个仅六个月大的女婴,身旁还有三个两岁至八岁的儿子,一种伟大的母爱充塞在"她"的心房内,想起自丈夫去世后,自己在三个月后诞下女婴,便四处流浪,带着几个儿女,乞食为生,一股悲愤之情涌上心头,仰天大声痛哭起来。三个儿子不知何事,见母亲失声痛哭,也齐声嚎啕大哭,一时之间哭声震天憾地……
吴朗又再次看到自己,不是这个现在的自己,而是前生某一世的自己。虽然样子一点不像,但他心中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他自己:眼前一位白发白须、满面皱纹、风霜栖苦的年老长者,自己正跪在他的面前。凄容的白发老者爆喝道:“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儿,念在一场情分,我只断你一手。”吴朗泪水从眼角逸出,手腕给老者硬生生拗断,吴朗一声惨叫,痛昏了过去,紧接着,他在千百世的纠缠中,逐一在他脑海中展现出来,他和某些人既曾为仇敌,也曾是兄弟,既是恩怨交织的夫妻,亦曾是缱绻多情的男女。不同的生命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事物,每一个经验加起上来,令吴朗经历了生命中每一种不同形式,贫贱富贵,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一阖一开,至阳赫赫,至阴肃肃,生机在息机之中,生气在息气之内。动者固不可自封,不动者亦不可自弃,历久弥芳,大凡行功到无味时,滋味必从此出,天之为天,非阴极则阳不生,物穷则反,道穷则变,无路可入处,方有入。"
一个极其轻柔,但异常清晰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给自己诉说。
吴朗默念着这句话,随即,眼中迸发出无尽的光芒,倏地用手撑地一跃而起,虽然胸口的贯穿伤口,鲜血依旧狂涌而出,但吴朗却背手而立,笑
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另一个"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