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识寒端了洗脸水给喻清兮梳洗时,心下纳罕,三小姐看起来并不精神,向来三小姐都是好眠的,今日却是这般忧虑的模样,昨日自己也就告了一天的假不知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差事。悄悄看了一眼正在给三小姐梳头的盈夏,一向沉稳的盈夏默默的梳发,识寒放下心来。
倒是喻清兮把识寒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笑着问识寒:“识寒今天怎么了?”
“识寒,是担心小姐。”识寒答完,喻清兮陷入沉思。
“今天去舅舅家识寒就留在府里,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个兰苑的丫鬟混熟一点,要能打听出来东西。”
识寒性子活泼,也善于跟各院的丫鬟打交道,喻清兮思来想去,娘亲对于喻清岚的变化以及对景姨娘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娘亲不想让她知道的自然是问不出来的,只是喻清岚为何如此总是有蛛丝马迹的,对于这些喻清兮是好奇的紧。
识寒与盈夏都是索氏精挑细选出来的,陪着喻清兮多年,盈夏沉稳,识寒活泼,很快识寒就领悟了喻清兮的意思,应了差事出了院子。
给老夫人请安时,喻清灵便眼巴巴的望着老夫人,老夫人叮嘱了喻清兮一番便让她们准备收拾出门。
喻清灵恨恨的攥紧了袖中的手帕,养在深闺人未识,说的可不就是自己,凭什么喻清纤就能次次露面。
“你若是再这般下去,祖母我也不能护着你了。”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祖母,我……”
“你有委屈,有嫉妒,这是祖母给你的吗?若是你在木兰阁足够出众,诸先生不会让你埋没,可你一心想的是出风头,这不该是喻府姑娘该有的气度。”
老夫人说的足够明白,可喻清灵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老夫人叹了口气,“回去好好想想吧。”
到了征远将军府,见过外祖母,看着喻清兮期待的样子,索老夫人便让喻清兮去寻索菡萏,打趣喻清兮道:“许久不见兮儿,竟是想菡萏比外祖母更甚。”
索氏笑道:“可不是,两人跟菡桑像亲姐妹似的,一日不见就想的紧呢。”
喻清兮告了罪匆匆的去见索菡桑,一路到了院子,索菡桑倒是笑着迎出来,两人都明白这大半日了,没有圣旨往将军府来,那崇家求亲的事便没有落在菡桑头上。
看着好久不见的喻清兮,索菡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兮儿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来总是睡不着,总是做恶梦,那崇家实在太可恨。”
喻清兮给索菡桑擦干净眼泪,“昨日我才知晓竟是这般,担心死我了。”
“兮儿,从前我总想着日后在爹爹军中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说起这些索菡桑愈加哽咽,“可这些日子提心吊胆,我好怕,想来这世间的事从来都是只掌握在一人手上。”
“菡桑姐姐,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呢?”喻清兮忙捂住索菡桑的嘴。
索菡桑哭的更加上气不接下气,喻清兮陪着掉了许多眼泪,“姐姐,我们之上多的是王公勋贵,哪里就那么容易被怎么样呢?”
“兮儿,你不懂,若是没有母亲死死护着我,我只有接旨嫁进崇家的份,没了庇护,我们什么都不是,”索菡桑怔怔的看着喻清兮,“往日你我二人不愿多掺和进京城贵女的圈子,不过泛泛之交,母亲教训我不知世事,我从未放在心上,不知如何救姐姐,不知如何自救,不知如何自处。”
“菡桑姐姐,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