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来。你小子藏得多深啊,我,苏徊和尉迟觉跟着老大冲锋陷阵时候,你们后面乘荫纳凉,还专给我们挑刺找茬。现我们都阵亡了,你们不来,等着收尸吧。”央吞了药,说得很不客气。不客气,却也没有恶意,都是兄弟。
李鹤风凉瞧央一眼,“自己爱出风头,把好事占,还是老大身边左右手,知足得好。你要是不满,下回我冲锋,你纳凉。”他纳什么凉了老大一句话,他齐北战场杀得眼红,也没少受伤。回到长安,还得应酬余氏,硬着头皮装坏人。现,大嫂先入为主,把央当亲叔伯,他这个雨夜救姬三却领不到功。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们仨先找到老大呢。而且我一脸正人君子好相貌,比你一双花心眼带得出--”央没说完,迎面袭来一条湿巾子。
“把你脸擦干净再啰嗦。”李鹤受不了,翻着白眼,“嘴里冒血泡子,看得我恶心。”
央嘻嘻一笑,擦完后,看都不看满是血渍布巾,丢回给李鹤。但没再说话,闭眼打坐,运功调息。
李鹤钻出车去,跳上了马,加行入他少将军府,然后下令严防,立刻就有十队巡逻兵府外府里穿梭,连老鼠影子都不放过。
央随李鹤走进府邸深处一个小院子,耳朵听着就笑,“就算有飞天遁地本事也难进得来,你哪儿找来这么多暗桩”
“师父--”李鹤顿了顿,因为老大只喊庄王,让他纠结,“庄王--送来,好像这几年他也没闲着,又养出一批好手。”
“他人你还敢用”既然能让他发现,好手离高手还远,但央不挑剔他们。而是挑剔庄王。
“不用他,还能用谁”院中走出几个人,黄炜当先。
论武功实力,黄炜能排尉迟觉之上,仅次于独孤棠。不过,他性格孤僻,长着正直将军脸,却不爱出门。要踹一踹才动一动人。不出门时候,家磨针。长安出名针绣坊,他开。央认为那叫龟毛,令人抓狂龟毛,去他家,他不干别,一根手指粗铁棒子,他那儿专心致志磨着,对客人爱理不理。
央觉得,蛟盟外个个都顶天立地。关上宅门个个都有怪癖。当然,老大和他很正常很优秀。
“老大说过。他不长安,以庄王建议为主要考量。要不是庄王,你可能成了废人才能出来。”对师父利用他们肯定心存芥蒂,然而这种时候应该团结一心对付帝迫害。
“老大有消息来么”好男儿当如央,全身没一处不疼,但还迎风而立。
“没有。”没让人上去扶,黄炜只是来看兄弟还喘气。“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今城中风声鹤唳,别让人掌握了老大行踪才好。对了,要商量今后事。你长话短说,点进来。”他说罢,对李鹤做了个进屋手势,转身就走。
央奇道,“你们都进去了,我跟谁长话短--”兄弟们让开来,原本被他们身高挡住人便现了出来。
一个女子,即便面上有缺,却美若明月,气质清濯,目光倔强高傲,是盛开夏日繁花。
央有些诧异,张张嘴,那么能说会道,却一个字都发不出声。他跟繁花表白了,也被拒绝了。他懂她曾经受到伤害,还有那重重像高山一样挡两人前面顾虑,所以他不逼她。没有放弃,只是做好了长期抗战准备,没想到她竟来到这儿。
繁花站那儿,一步不往前,只是定定看了央一会儿,眼睛就此眨落了泪。
央低头瞧瞧自己满身血污,不禁暗恼,对繁花发不出声,对兄弟们熊吼,“谁把她带来娘,想跟我打一架还怎么着”他风度翩翩白衣佳公子形象全毁了,“我打光棍你们负责啊”
李鹤边走边抬手拍起,“果真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敢骂娘,真他娘得替你高兴。”
噼里啪啦,一群好兄弟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