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极致,就会麻木。
云河已经忘了弈文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地牢,地面是血,但是那十块被削下的指甲却不见了。
梵祭司站在外面等。
这里是一个花园,山清水秀,桃红柳绿,比起那个令人恶心的牢室,空气清新多了。
清新的空气,怱然飘来香甜的腥,那是血的气味。
弈文用一块绢布把那十块连血带肉的指甲托着,恭敬地呈递给梵祭司。
梵祭司瞟了一眼,满意地说“弈文,你做得很好。相信殿下的表情,一定会比杀了他更痛苦吧!”
被最尊敬的人伤害,自然是痛苦的。
帝都某客栈。
这一晚,唐紫希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见云河身是血,倒在地上,痛苦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云河!”
唐紫希吓得从梦中惊醒,坐起来,身被冷汗渗透。
她泪如雨下。
她庆幸这只是一个梦,但是她是一个拥有神书的人,从来直觉都比普通人准。这样的梦境,恐怕不是日有所思那么简单。云河现在的处境,说不定比梦境中的更糟糕。
“我明天就进宫!明天就来救你!等我!”
唐紫希的内心在悲愤地吼。
长夜再难眠,守着忽明忽暗孤灯。寂静的深夜,唯闻唐紫希轻轻哭泣的声。
片刻,有人敲门。
唐紫希收住哭声,问“谁?”
“是我,小彦。”外面传来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
是赵英彦!
唐紫希赶紧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