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薄纱掩面,二十来岁的异族女子端着一盆瓜果入内,从二人身侧经过时飘过一阵幽香,鸾台录事咽了口唾沫伸长脖子道:“适才我入城,便瞧见了许多衣衫不整的女子,王评事年纪轻轻的...”
崔典久处西域,极为了解此地的风情与人文,遂摇头道:“陈录事多虑了,西域女子历来都是这样的穿着与打扮,她们也没有中原那么多的约束与规矩,所以也要比中原女子豪迈。”
弓月城位于克孜河旁,水源充沛,王瑾晨进入客栈,店家没有问其名讳,只见身着高官公服便极为恭敬的替她准备一间上房,将门栓上后王瑾晨仍不放心的拉了拉,确认从外拉不开后才入内沐浴,检查了窗户后缓缓走近内房,屏风旁的浴斛正飘着热气,王瑾晨轻吐一口气将怀中的金簪取下轻轻放在桌上,刚解下圆领上的扣子房门便被人敲响。
——咚咚!——
王瑾晨将桌上的金簪藏在窄袖内,将扣子重新扣上,警惕的问道:“谁?”
“官人,是奴,客栈里的佣人。”
听着声音是个女子,但官话说得有些别扭,王瑾晨将房门轻轻打开,“有事吗?”
异族女子手里端着一个陶盆,“主人差奴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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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官人送皂荚汤、澡豆。”
王瑾晨低下头,指了指其中,“你们西域也有这些东西?”
“官人说的是面药与口脂吗?主人说中原男人和女人一样爱美,冬日皇帝还会将这个作为赏赐送给臣下,这个是从中原运来的,只供来往此地的达官贵人。”
王瑾晨从房内跨出将陶盆一把接过,“劳烦姑娘替我谢过你家主人,银钱我稍后会付。”
王瑾晨退后,见人似乎不肯离去,“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女子连连摇头,“主人差奴过来侍奉官人,您是从朝廷来的高官...”
王瑾晨愣了愣,“你回去吧,我有妻子。”旋即很是冷淡的将门关上,反锁的插销声从门内传出。
女子呆愣一会儿,“奴告退。”
王瑾晨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将行囊内自己带出来东西取出,瞧了一眼陶盆,没有敢用里面的任何东西。
绯色的绫罗袍内是一件厚厚的袄子,衣架上的旧衣物越叠越多,直到露出藏在衣服里若雪的肌肤,白皙修长的腿跨入冒热气的浴斛中,顺着浴床坐下后轻吐了一口气,背靠在浴斛上叹道:“马上就要到碎叶城了,第一次出如此远的门,竟然不是游子思乡。”旋即抬手拿起桌案上的簪子,悬在眼前一动不动,“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太阳渐渐西移,崔典一直等候在客栈门口,一个时辰之后鸾台录事没有等到人回来便骑马又焦急的进了城。
“崔将军怎么还在这儿?”
崔典握着横刀摇头,“王评事还没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