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兰却说什么都不肯了。
她感到脸上一直在发烫,过了好久仍旧没恢复正常,却连身体都开始发热。
漪兰知道大事不好,情窦初开也不带这么开的——夏天夜凉,她很可能是真的感冒了。
宝英却已经沉沉睡着了。
担心传染给宝英,漪兰从她怀里挣出来,睡到了床边。
直到夜色微明,漪兰才稍有困意,浅浅地睡去。
漪兰感到脸上痒痒的,她一下惊醒,微微的头痛中想起昨晚她和宝英“互诉衷肠”,还同床共枕,一时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宝英,只得装睡。
一只小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在左眼下那颗滴泪痣处停了下来。
漪兰敏感过度,下意识地动了下眼皮。
宝英暗道糟糕,偷看被发现了。面上涌起点点羞涩,她却大大方方地凑过去,笑道:“醒了就醒了嘛,还装睡。”
“给殿下机会啊这不是……”漪兰想调戏回去,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地说不出话。
“生病了?”宝英拉起她的手,又摸摸漪兰额头,凝眉说,“怎么这么烫?君雅——”
她一边叫宫女叫御医,一边跳下床。
漪兰挣扎着也要起来,宝英忙按住她,吩咐道:“想是昨晚凉到了,御医很快就来。”
军机处。
“都吩咐下去了?”杨严背手站于案前,隐匿在一片浅浅的阴影中,似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下首一个身着正一品官服的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唯唯诺诺道:“消息都送出去了。陛下请放心。”
“好。以后没什么紧要事你就不必来军机处见朕了。书信联系,朕会安排好传信的人。下去吧。”
杨严自军机处出来,就看到大门口站着个着红裙的高挑的身影。
“你来军机处何事?”杨严面色不善。
宝英冷笑连连:“本殿手中也有八十万禁军一半的兵权,皇兄日夜记挂,怎么这时候就忘了?”
“自然不敢忘。就怕你空有心但管不住那四十万禁军啊。”杨严阴阴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