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很安静，高一并不是能够让人定下心来学习的年纪，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分散在不同的书桌前复习。
又是阴雨连绵的天气，陪宫旸一起来图书馆的竺?烈无聊地扒拉着随手摸来的修仙，自从有了宫旸作伴之后竺?烈很少让司机来接他，他讨厌司机把他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爸妈。
就因为这样，等着宫旸放学送他回去已经成了竺?烈生活的一部分。
宫旸一脸认真地盯着手上的卷子，时不时咬一下自己的嘴唇，即使在那么安静的环境下，这道题他已经算了二十分钟了，依然没有答案。
抬眸瞥了一眼对座的竺?烈，他正把头埋在胳膊弯里，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宫旸收回目光，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卷子上，他怎么都想不出这道几何题要怎么解。
卷子被来回翻得欻欻作响，一直没有答题灵感的宫旸不禁有些气馁。
然而就在他打算跳过这题更换下一套卷子的时候，竺?烈的手不知何时压在了他的试卷上。
他的脸还压在手肘中，只是用修剪得十分平滑的指甲在题目附加的图形中刻出了一条下陷的印子。
“原来是这样。你真的好厉害。”宫旸看着他给的提示恍然大悟。
“哼，我初中的时候就会了。”
困惑多时的格局打开了，他将注意力挪到了对面的竺?烈身上。
“我以为你睡着了。”边将解题思路的大纲记录下来，宫旸边说道。
“哈——啊——我是困死了，但是你翻书的声音太吵了。”竺?烈打着哈欠，用懒洋洋的嗓音说着。
“抱歉。”宫旸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他不是故意想吵他的。
“无所谓，你继续做你的，我真的要睡了。”竺?烈连头都没有抬，他朝宫旸挥了挥手背，声音越压越低。
又过了许久，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图书馆里仅剩的学生也陆续离开了，只剩下了宫旸和竺?烈两人。
“呼，终于完成了。”刷完三套卷子的最后一题，宫旸深呼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六点半了，对面的竺?烈背部均匀有节奏地起伏着，看起来睡得正熟。
宫旸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不过在此之前，他有点想去洗手间。
探头看了一眼负责管理图书馆的老师，他正在做着闭馆的收尾工作，将摆放得一塌糊涂的书一本一本归位。
图书馆的灯敞亮着，竺?烈似乎没有什么不适，他去上一个洗手间很快就回来，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