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香垂首,默不作声。
一整天了,已经一整天了。她只看到了来往的宫人,连心中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半分,只是不愿面对和承认事实,兀自倔强,抱着一丝希望的灯火,想着,晚一点儿,或许,再晚一点儿,他就会来了,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武云昭早就吩咐过侍卫盯梢抓人,至今未得任何消息,见紫香情状便懂了来龙去脉,但她也不想当圣人,无暇点化这个失足少女,说道:“本宫再问一遍,他是谁?”
紫香仍不作声。
武云昭道:“好,有情有义。”懒得理会,径入太极宫,含含糊糊,遮遮掩掩将药方暗中交给了许太医。
许太医已经愁眉苦脸多时,正是黔驴技穷,无可奈何之际,此时虽然得了个不知名的方子,好歹算是看到点儿亮光,将方上药物搭配推敲一番之后,觉得还算有理,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猛烈方子,一咬牙,按着方上所写,配了药,熬了药,替换了给熊严的温补汤药,灌了下去,当真是“死马当活马医”,豁出去了。
武云昭为熊严擦去嘴角残留药汁,轻声道:“许太医,您看,大概什么时候能见效啊?”哪怕明知药方有效,可做到药到病除,未免引人疑虑,也得做作一番。
其实,熊严的病在此间确实是无药可医的,无方可寻,既然得了,只能自认倒霉,等死方了。
但武云昭有系统相助,强大的资料库可以调取大量的解决方法,自然不足为惧。
不过,武云昭也想过了,若是让熊严立刻
药到病除,生龙活虎,对自己夺权之路,显然十分不利,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因此,在治疗之法选取上,武云昭特意挑了一个药性温和,疗愈缓慢的法子,要让熊严一点、一点好起来,至少拖延三、四个月。相比丧命,多受些病痛折磨也就不算什么了。
许太医道:“回娘娘的话,至少得一个时辰后吧。”
武云昭“恩”一声,说道:“许太医,您不必忧虑,此事你知我知,若有意外,本宫一力承担。”
许太医道:“娘娘别这么讲,老臣无能,无能啊。”
武云昭道:“病症复杂,谁能都治得了呢,术业专攻,各有所长,许太医无须自责。”
许太医心下感动,赞道:“娘娘通情达理,老臣、老臣拜谢了。”
武云昭浅笑,说道:“都是为了陛下!”
许太医连连点头。
一个时辰后,许太医为熊严探脉,但觉脉搏渐渐有力,心中狂喜,忍不住指尖儿颤抖,激动道:“娘娘!娘娘!陛下他”
武云昭自然不会在病榻前枯坐一个时辰,早就到外头候着了,听到许太医的呼喊后,匆匆推门而入,急问:“陛下如何?”
许太医心境激荡,老泪纵横,说道:“生机已现,生机已现!有用,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