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油。”
沈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
路听白从口袋里掏出红花油递了过去，看着对方揭开盖子，把药倒在他的脚上，然后握住了他的脚踝。
一整个过程，路听白都有些发懵，似乎是没回过神来在做什么，连争辩都忘了说。
只是任由对方动作。
沈妄的手很好看，根骨分明又修长，但却很大，能够完全把他的脚腕握在手心里捏揉，动作慢条斯理又不疾不徐。
他脚腕的肿胀处一片乌青，其余的地方却过分苍白，手在上面揉动的时候，映衬着一片昏黄的灯光，有一种说不清的欲感。
“疼吗？”
沈妄忽然问他。
路听白这才回神，想要抽回脚，但是并没有成功，脚腕已经被禁锢在对方的手中，无法动弹。
“什么时候扭的脚？”
沈妄又问他。
路听白摇头：“我……”
“说实话。”
“在山上的时候。”路听白说，“你先松手，我涂过药了。”
“什么时候涂的？”沈妄又问。
路听白顿了片刻，才说：“我们没那么熟吧。”
沈妄松开了手，看着他没说话。
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静静弥漫着红花油的味道，有些刺鼻。
路听白收回脚，心里那股莫名的愁绪又升了上来。
他不知道他现在和沈妄处于一种怎样的关系，是平日不相熟的同学，还是夜里能够给对方处理伤口的朋友，但朋友之间真的会这样吗？朋友之前真的会揉捏对方的脚腕吗？
或许是他对朋友的概念太过宽泛，他觉得不应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