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告诉谢徽之:“方闻山本来就是从陕西都司调入京城的,如今不过是重回故地罢了。但他之前高升,离开了一年有余,回到陕西后,原本的位置自然不可能还给他留着。而且他差不多是被贬回去的,不升反降,威势就大不如前了。他在北方边军中,也不是没有对头。那些人知道他失势,自然不会再与他维持面上和气。曹氏跟着他去了北方,虽说还未完婚,只是低调寄居当地,但她在京中仗着娘家势力压人习惯了,想必到了北方,也不例外。她是个惯了越过丈夫做主的人,与其说是方闻山打出曹家女婿的招牌来欺负人,我倒觉得是曹氏自作主张的可能性多些。我不清楚具体的情形,但能惹得燕王府出手,想必他们闹得很不象话了。”
谢徽之啧啧了两声:“不管内情如何,这种事要是传开去,我家大哥大姐也要跟着丢脸了。萧二哥,你方才说……这事儿燕王府已经让人上奏朝廷了,只是被曹家压下去而已?”
萧瑞淡淡地说:“穆佥事打听到的情形就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被困在这里多日,忙着对付洪水、时疫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能留心京中的消息?”
谢徽之若有所思:“回头我跟大哥说一声,怎么也得给大姐送个信才行。她未必知道的。这种事要是在京城传开,她出门也会跟着没脸。趁如今没什么人知道,还是赶紧走的好。曹家的女儿出了丑,就让曹家烦心去吧。”
萧瑞淡笑道:“曹家近来的烦心事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能帮得了这个女儿多少。你若有心,可以留意一下平望镇的消息。若无意外,黄千户的位置应该是保不住了,接任的人选极有可能是从我们金山卫挑。”金鹏指挥使跑了一趟杭州,理顺了浙江军务,却不去争权,朝廷怎么也要给金山卫一点甜头才行。
谢徽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姓黄的之前还派人来过我们家两回,找大哥说话拉关系,后来却再无消息,原来是忙着自保。这样也好,他这种尸位素餐之辈,靠着老子才能占住平望镇这等好地方。如今他老子都被撤职了,凭什么他还能继续留下来吃香喝辣?平望镇一带,也被他糟|蹋得够了!”
萧瑞笑笑,换了话题:“你家里什么时候比较方便?我想亲自上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