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琉璃接过丫鬟在烈酒中泡过的针线,又拿针在烛火上烘烤。
众人虽是知晓伤口缝针一说,却不知为何要这般。
“好在他未伤及肺腑。”织田琉璃边说,边面无表情地在张行书身上穿针引线,双手没一会就被鲜血染红。
伍茯苓容颜凄楚地在不远处站着,丫鬟扶着她,才没有让她软倒。
她本就生了温病,又被这么惊吓,险些再昏过去。
织田琉璃缝罢之后,将他周身银针一一取下,头上有一根针,她留到最后,罕见地凝重道:“这针取下至多一个时辰,他能醒来,便无事,他若醒不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往伤处敷药,又用烈酒泡过的白布紧紧缠上。
织田琉璃从椅上站起,脚下发软,险些倒在那,被兰儿连忙扶住。
救人极耗心神,织田琉璃阖上漆黑的眸子,兰儿扶着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歇息。
屋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张行书,一动不动,只有火盆发出噼啪声响。
一辆马车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张行书从车厢里出来,瞧见一人在驾车前行。
那人回头,看不到面容,张行书揪心道:“白姐姐,你身上有伤,让我来掌车吧。”
被唤作白姐姐的那人道了声好,紧接着天降大雨,张行书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在车厢中。
他身侧坐着一位女子,张行书还没从先前的那幕回过神,就听身边女子腻声道:“相公~”
这一声相公叫得他浑身一颤,连忙道:“伍姐姐,你……”
他低头瞧去,哪有什么伍姐姐,一双三角眼如毒蛇般死死地盯着他。
“啊!”
张行书满头大汗地弹坐而起,迷茫地看了眼周围。
伍茯苓坐在他身侧,红着眼眶看他。
“伍姐姐?”张行书伸手想触她侧脸,又鬼迷心窍道:“叫声相公听听。”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伍茯苓伸手想打他,顿在半空,另只手攥着衣角,迟迟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