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兖州府。”说话之人抓把桌上的干果,在嘴里嚼着,冷笑连连。
“听说张掌柜在北城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又有一人问道。
张行书压住酒气,不动声色应道:“混口饭吃,比不上各位掌柜的,见笑了。”
另有一人阴阳怪气道:“见笑?一盒胭脂卖二十两银子,我们哪敢呐。”
他这话一落,众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徐进福咳嗽一声,道:“莫要打趣张掌柜,他初来乍到,不与你们相识,听不出是否玩笑话。”
张行书苦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那胭脂卖这么贵,是因成本就占去近七成……”
他话音未落,被一人打断道:“七成?可是据我所知,你那成本不足五两银子,真当各位这么好糊弄?”
众人闻言,面上略显不快。
看气氛这么僵,徐进福开口道:“莫要难为张掌柜,他虽是坏了这里的规矩,可他又不是我们当地人氏,自是不懂这些。”
正说着话,门被叩响,小厮端着拖盘进屋上菜。
小厮吆喝了一声,将盘子置于圆桌上。
“软兜长鱼!”
“鸡粥蒲菜!”
“葵花斩肉!”
“金钱虾饼!”
“……”
随着一道又一道菜上桌,众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热烈开来。
张行书自始至终都在一旁默不作声,也无人去与他说话。
不多时,只听一人开口道:“张掌柜,方才你虽是喝了一杯,可也不能干坐着看我们喝啊?”那人说着,唤小厮进来倒酒。
刚巧不巧的是,两个小厮进屋时撞在了一起,一个小厮手执的托盘上有一碗鲫鱼脑烩豆腐,这道菜起锅时上面淋一层热油,看着淡如清水,实则滚烫无比。
眼看托盘上的菜朝坐在门口的张行书倾倒上去,周围几人有意无意往旁边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