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一把推开他,“裴总,我们的契约早就到期了。”
“溪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踉跄了一步,一直逃避这句话,今天他却主动送让门,让她说出了这句,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借口、机会都被阻隔了。
他忡怔的望向她,“为何只需临时男友?”
沈溪垂眸,“医生的建议。”她冷漠的回道。
“医生?”裴泽南冷笑,“是嘛,那我就去端了这个医生,让他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医生。”说完,就打电话,“何生……”
“先生,有何吩咐?”
“帮我查一下沈溪三年来所有的看病记录。”
“是,先生。”
“喂,裴泽南你疯了?”一直清冷淡漠的沈溪忍不住发脾气,“你凭什么让人家没行医资格?”
“问得好。”裴泽南倨傲的说:“建议病人找临时男友,道德沦丧,难道他还有资格行医?”
“你……”医生怎么会让她找临时男友,“神经病。”
“每天一睁眼,看不到你,我是要得神经病了。”他的领带松了大半,松松垮垮挂在颈上,一边长一边短。一身狼狈,浑身黏湿,薄薄的衬衫贴在劲瘦的身上,露出平直锁骨和线条清俊有力的肩膀,腹肌若隐若现。
沈溪倏的抬眼。
乌发朗眉,瞳仁是纯粹的黑,在LED冷光下更显薄凉,一身狼狈也没能敛住他的傲慢,恣意又矜贵。
初次见面时的孤寂和厌世、自我放逐的冷漠和距离感,透过他锐利森冷的眼神,无孔不入地往沈溪的骨缝里钻。
她怎么忘了,他是站在云端掌控一切的男人啊,他想要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他想左拥女朋友右拥情人,他就能得到。
突然之间,沈溪肩膀耷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颓然厌世,不作挣扎,怎么会这样?
“沈溪——”
裴泽南忍不住上前,双手抓住她单薄的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低吼,他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
沈溪麻木的望向他,“多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你。”
竟希望从没有见过他,裴泽南心口纠疼,眸光骤暗,紧拥她入怀,“溪溪,我来不是找你吵架的,真的,不是,我只想远远的看你一眼,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够了。”语气中竟透出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