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高跟鞋的声音踩在瓷砖上时,沈栖宴适时的扭过头,看到来人,她惊讶开口。
「呀!」
「妘妘姐,你怎么这个点了在这呀,是来见郁迟的吗?」
「对。」颜妘带着淡笑点了点头,「把郁迟送回来,正好在郁家吃了顿饭。」
她走上前,礼貌和盛时妄打了个招呼后再度看向沈栖宴,「有时间吗?方便聊聊天吗?」
盛时妄也有风度的开了口,但眼神里还有些念念不舍的看向沈栖宴,「那你们俩先聊,我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以后记得给我发消息。」
盛时妄「好。」
看着他的车离开,沈栖宴才关上门,和颜妘坐在了客厅沙发上,沈栖宴给颜妘倒了杯水,「妘妘姐,你是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
「我知道这样问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对郁迟这个做哥哥的哪方面不满意?比起郁容郁征来说,你为什么对别人更高于郁迟呢?」怕沈栖宴有压力,颜妘忙着补充解释,「因为我实在看郁迟这几天状态不对,一喝完酒就念叨你,我有些心疼他了,我就想问问你,我不是质问你,我也知道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但如果能说开,郁迟知道原因以后,他一定会改的,到时候你们俩解开矛盾,不是对双方都好吗?」
沈栖宴虽然对颜妘了解不多,但知道颜妘是个女强人,她估计很少这样和人说话,也很少这样紧张,她紧张的手指微蜷,左手指抠着右手指节。
在颜妘期待又紧张的目光下,沈栖宴沉默了。
沉默了半分钟后,颜妘有些抱歉的开口,「对不起,是我心急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这些话问出口也不太对,更不该是由我问出口的。」
沈栖宴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想回答你,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我和郁迟的关系,不对,不止是和郁迟的关系,而是和整个郁家人的关系都太微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几近消失在我生活里30年的所谓的家人。」
「我的确是心里有些希冀的,但也的确是有些疙瘩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折腾自己,折腾郁家人,我也想和他们当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但我就是做不到,我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偶尔相处也是给我很舒服的感觉,但有时候,却又让我觉得陌生。」
「几十年的缺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的,哪怕是朋友也得相处几个月或几年才能发展成好朋友,更何况是家人这种亲密的关系呢。」
「我能感觉到郁家人都在想拼命的弥补我,我又何尝不是想靠近他们呢,我也主动了,也接受了他们的一些好意,但有些涌来的好,太多了,太昂贵了,会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哪怕我想靠近他们,但到底还是只认识几个月的人,动辄给我那么贵的东西,我不想收也不知道能不能收。」
「其实说起来,郁迟的那种对生活上的照顾,更像是哥哥,我并没有觉得在我的心里,郁容郁征比他更像个哥哥,他们三个在我心里都有不同的定位,他们是三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对我的照顾也是来自于三个不同方面的。」
「我也能懂郁迟的心思,他大概是当初针对过我,所以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郁家三兄弟,只有郁迟每次和我讲话的时候会紧张,对我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的注意,生怕我生气,但他越是这样怯生,我越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眼里,我的各种举动都被他无限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