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问她?

    周知意清了清嗓子,一晚上滴水未进,这会还真有点渴了。

    没等到她的回应,陈宴直接拿了瓶酸奶出来,丢到柜台上,边等店员扫码,边低声道:“饿不饿?”

    身体仿佛有一串连锁反应,继渴意上涌之后,周知意后知后觉地,饿了。

    柜台前关东煮的淡淡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目光循着味道定格,被恰巧转头的陈宴看了个正着。

    察觉到倏然而来的一道目光,周知意猛然收回视线,仅一秒,又坦然地扬了扬眉:“你要非想请我吃饭的话,就请我吃个关东煮吧。”

    “……”

    周知意端着杯十五块钱的关东煮踩着马路牙子快速吃完,陈宴在另一边踩灭了烟头。

    “走吧,去吃饭。”

    周知意摇摇头,“不去,无功不受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一套一套的。

    陈宴气笑了,“刚刚吃的关东煮算怎么回事儿?”

    周知意晃了晃手里的酸奶,理所当然道:“那个,还有这个,都是你欠我的。上次误会我校园暴力,今天又带我在派出所受了警察叔叔那么一通教育,我全当是你道歉了。”

    “……”

    这是什么道理?

    她眼尾微扬,眉宇间笑意蔓延,目光直白而恣意地注视着他,像匹骄傲不驯的小野马。

    原则分明时,不愿亏欠一分的是她,不讲道理时,任性肆意,坦然耍赖的也是她。

    陈宴垂眼看着她,忽而敛眉一笑。

    “周知意,”他清了清嗓子,刚抽过烟,声色微微哑,中和了一分寡凉:“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把你家后院租给我?我可以按照市场价,付给你两倍房租。”

    周知意歪头打量他片刻,忽而问:“其实,我又不是一家之主,你为什么一直要征得我的同意?”

    事实上,如果奶奶执意要陈宴搬过来,她最多抗议几下,也没别的什么办法。

    陈宴说:“我想我应该尊重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