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女子!”
“我跟你说,你跟老夫讨酒喝不算厉害,你要跟那人讨诗唱才厉害呢!”
他指着墙角那人,“他叫魏野,写诗是一绝,不知你可否讨诗一首助老夫酒兴呢!”
那魏野是寇准的旧时好友,蜀地人士,通晓文史,才华满腹却也傲气十足,在山里过着隐居的生活。寇准升任宰辅后便时常前去拜访,希望他能出仕助他一臂之力,无奈魏野和严子陵一样是个无心功名的人,寇准数次邀请他出山他都不屑一顾,起初还委婉推辞,说什么‘无谢庭兰玉之姿,桑弧蓬矢之志’,后来干脆闭门不见,最后甚至放犬咬人。这次他被贬陕州,魏野却破天荒的主动出山,毛遂自荐,陪他到这边境来了。
寇准还打趣道,‘隐士出山了!’魏野鼻嗤道,‘我当年是想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隐居,因为那里没有人心险恶,可最近才发现,险恶的是人心,而我恰好也有心!’
寇准哑口无言。
这魏野生性淡漠,不喜与人打交道,也不同寇准饮酒作乐,还劝他‘好向上天辞富贵,却来平地作神仙!风扫地、月作灯,南华一梦已一生。’干脆辞官归田吧!好一个魏野,他可知他寇准还没有到急流勇退的时候。
“那有什么不成!”
生张八说着扭着腰肢走了过去,只见那魏野先是一脸嫌弃,可是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到底还是提笔落书了,为的是尽快摆脱她的纠缠。
“大人,诗我讨来了!”
“念!哦不,唱!”
“君为北道生张八,我是西州熟魏三!”前两句倒是对仗工整,可也无奇特之处,女子生张八,他排行第三!
且听下两句,“莫怪樽前无笑语,半生半熟未相谙!”
“哈哈哈哈哈!”寇准哈哈大笑,“好一个半生半熟的魏三!”
“来来来,小兄弟,我再陪你喝一杯!”
“下、下官今天身体不适。”
“寇相对你亲眼有加,你怎能推辞。”这些拍马屁的,虽然寇准已不是宰相,可他们仍然如此称呼,还不是落得一个主人高兴。
“你不要扫兴才好!”旁人连忙催促道。
无法,那人只好犟着逼着自己喝了下去,接着只觉喉咙毛焦火辣的,胃也翻腾不已,眼睛也像兔子一样腥红的。
与寇准喝完酒后醉醺醺地回到家,那小官吏却病倒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雪把房檐盖了个严严实实,院子里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他从迷梦中惊醒,满眼绝望地看着他娘子。
他的娘子双眉一挑、双袖一甩,去开了门,一见是熟面孔,顿时没好气地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