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晟不愿意给那错嘉彦道歉。
那错嘉彦哀求着要给余晟道歉。
于是郑秋红和任敏之就要求余晟必须道歉,空气里弥漫着半泽直树的诡异气息,仿佛有人压在余晟的头上,像要把她重重压跪到地上,嘴上喊叫着“土下坐”、“土下坐”(日语里五体投地地谢罪或请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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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红终究没能让余晟道歉,只得放他们走了,那天下午单独找来每个人谈话,才算化解了事。
那错后来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真的跟个小孩子似的,跟余晟耍小心眼,哄热闹。他没在扮猪吃老虎,而是扮猪吃猪,老虎是不用扮猪就能大大方方吃猪的,而当老虎扮了猪的时候,他只是吃饱了闲的,猪就不是维持生命的食物了,而只是玩具。
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应该干不出这种方执来看挺幼稚的事,可那错确实乐在其中。为什么自己可以享受这种上帝般的生活?
是那天晕倒时对远方那片土地产生的恐惧?
还是时间真的能慢慢冲淡过去?可明明才半年不到。
那白小蓝呢?奶奶呢?她们是否还在想着方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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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你跟那错道歉我就原谅你说‘我也考的不好’的事,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那天下午任敏之决定采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式的怀柔政策来解决三人之间的矛盾。
余晟皱眉想了一阵,一时忍不住诱惑。于是下定决心卧薪尝胆,下次一定要考的比那错嘉要好,借此好好奚落他一番,此役胯下之辱又何足道哉!
因此三人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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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有大神。这是十二班学生最真切的感受。
自从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之后,不断有人过来旁敲侧击学习方法,那错和余晟在他们看来是完全不近人情的,于是他们的目标是任敏之。
任敏之哪受过这种众星拱月的待遇,一时闪烁其词,欲敝帚自珍。哪知她遮遮掩掩的态度反倒欲盖弥彰了,十二班学生更是不依不饶。
那错嫌围着一群人烦,就拍拍任敏之肩膀,说道:“告诉他们吧。”
他想的是自己参加今年高考,这群人参加第三年高考,也没个竞争关系的。何况任敏之那形式逻辑水平,能说的明了真切才有鬼呢,讲点方法讲不清道理,就像授人以鱼而不授人以渔,这种阶级斗争般的给予,只是让受鱼者一辈子给授鱼者当奴才的最佳方式。再说了,真不付出点什么,别十二班学生群起攻之闹起革命了,到时候那群人请动学校要求自己搞个全校演讲,那不得出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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