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不再探究他的心绪,转而说起乐观的一些事:“过不了多久,案子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你打算怎样安置阿悦?”
“……你和兰业不能帮我抚养她长大么?”钟离远道,“我没必要跟她太亲近。”
“……”攸宁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你把阿悦托付给萧兰业,我终究……或许不会留在京城,想回江南看看,也想去北地见识一下千里冰封的美景。”
钟离远凝着她。
攸宁坦然地回视着他。
“男子娶妻后要有担当,负责任。攸宁,女子嫁人之后,亦当如此。”钟离远道。
攸宁也不辩解,只是轻轻点头,“那这事情就以后再说。不过,阿悦的事,你见到萧兰业的时候,跟他说定了。”要是辩解,要说的似乎太多,她又不知从何说起,索性省省力气,不为难自己。
“行吧。”钟离远没辙地应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时说话一时沉默地到了午间,一起用了午膳。
午后,钟离远把书房让给攸宁小憩,自己则回了平时就寝的院落。
未时左右,两人又在书房碰头,相对下了两盘棋。
直到傍晚,攸宁道辞离开,两人也没提长公主。
而长公主就一直等在竹园门外。
攸宁出门时,又看到了她,这一次,却只是透过马车的窗户淡漠地望了一眼。
这样炎热的天气,一站就是一整日,长公主这也算是豁出去了。那该是为着怎样的缘故?
饶是攸宁,也没个头绪。
回程中,按照先前安排好的,七拐八绕的,时不时选僻静人少的路段行路。
天色渐渐暗下来。
经历的算计风波太多了,攸宁如今有着近乎兽一般的灵敏直觉,预感即将有事发生,她吩咐筱鹤:“当心。”
筱鹤即刻称是,“夫人放心,您只管保护好自己。”
攸宁探手按下马车内的机关,两侧的小窗户一侧应声弹出由特殊材料制成的薄板,严严实实地封死了窗户,马车门也在这时关拢。
这马车是萧拓以前专用的,其中玄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