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之后真的没什么寂不寂寞的。

    毕竟比起伤春悲秋,他更愿意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里。

    麦河是十八线小城市的周边县城,市里连机场都没有,外出途径单一的只有高速大巴和火车,方月临中午从家里出发,第二天傍晚才终于听见了有如天籁的“终点站”三个字。

    出行的人少,这节软卧车厢四个床位只有方月临一个人睡,他从床上坐起来,四处张望地寻找着宋淮安的影子,苦兮兮地说:“先生,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做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了……”

    从出生起就没怎么坐过火车的宋淮安也挺无奈,买票的时候他光顾着为方月临制定这一个周的学习计划,没注意小孩儿买了最慢的一趟车,二十多个小时坐下来,别说方月临蔫巴巴,就连他自己也被车厢里叽叽喳喳哭闹没完的小婴儿烦的够呛。

    “快到了。”他只好继续安慰方月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允许你不学习。”

    方月临捧着脑袋摇了摇,有气无力地说:“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宋淮安乐了,“行,那就一切照旧。”

    两小

    时后,方月临躲在酒店浴室里,一边冲着淋浴一边捂耳朵耍赖:“不学了不学了,先生你答应我今天可以不做练习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宋淮安:“……”

    他哭笑不得地敲敲浴室玻门,“水调热点儿,小心感冒。”

    淋浴头下的瘦弱小身板一僵,方月临关掉水龙头,捂着肩膀尖叫:“先生!!你又看我洗澡!果然还是色鬼!”

    “……”

    “胡说什么呢?”宋淮安尴尬地别开眼,“又不是小姑娘,看你洗澡还不如照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方月临啪一下把淋浴水流开到最大,抗议:“我不管,是你自己说我洗澡的时候不看不出现的!”

    身不由己的宋淮安非常无辜,他一摊手,解释道:“这不能怪我,我对你的极限距离是两米。”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最终形成一个卡在门上穿模的诡异场景,“卫生间太大了,出不去。”

    方月临:“哼!”

    宋淮安:“……”

    唉,小孩儿心思真是搞不懂,令人迷惑。

    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宋淮安只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面向门口罚站。

    站久了无聊,又偷偷操纵方月临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把小孩儿唱歌的声音录下来设置成了来电铃声,恶趣味地想:反正暂时被人会打电话给方月临,什么时候被发现什么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