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的性别疑云在谈家掀起了一片小小的水花,不过由于当事猫自己从来没有在性别问题上做过声明,所以一直以来的认知错误,只能归咎于两脚兽的眼神不行。辰辰是个很讲道理的小朋友,在郁闷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自己调整了过来。
郑晴寒也总算跟着放下了心。她倒不是觉得儿子会在这种人生的小波折上翻车,主要是如果辰辰一直纠结着妹妹的事,那她岂不是要跟着把再生一个火速提上日程……
且不说她最近在公司忙着应对勾心斗角,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怀孕生孩子。就说一想到生孩子的事,她就想起谈时墨淡定自若中不乏意味深长的再接再厉宣言……
呸!想得挺美!一想到这里,郑晴寒就把谈时墨在心里又拎出来骂了两句。尽管单从这句话产生的语境看来,不在场的谈时墨还是挺无辜的。不过郑晴寒自有一套逻辑自洽的人生理论,在她因为这件事承受了本不该有的烦恼时,没有一个狗男人是无辜的!
郑晴寒对自己的独家理论深以为然,理直气壮地在心里没事就把他拎出来批判两句。
不过这件事,她倒是从来没和谈时墨提过。既然暂时没这个打算,那就没必要把这个把柄主动递过去,让他有机会对她进行调侃。何必呢?她还能放任这人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她不知道谈时墨其实在书房里完整地听到了,不过谈时墨除了之后也和辰辰聊过一回,像她一样,对儿子保证以后家里会有新的成员之外,也没有就这件事开口和她交流过。作为她的丈夫,她的对手,她的合作方,谈时墨向来是对她的忙碌程度心里最有数的那个人。
于是两人平常依然严谨地做着防护措施,在不知不觉越来越频繁的晚间运动里,云收雨歇后枕颈交卧,闭着眼睛平复喘息时,心里都在想,暂时就先放你一马。
不过忙归忙,两人现在也算是有一定心得经验了,知道再忙也不能忽略孩子的需求,要有一家人共同相处的时间。在这方面,咪咪做了很大的贡献,作为一只小公猫,它粘人的程度非常罕见,没事就喜欢在人的脚边打转,又是蹭拖鞋又是要抱抱,不理它还要闹,真是仗着自己可爱就为所欲为。
偏偏郑晴寒还很吃这套,明明最开始还满脸嫌弃地说会掉毛的动物都讨厌死了,现在对着咪咪最和善友好的也是她,非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型选手。咪咪在她日复一日的教导之下,终于学会喵喵叫时,她甚至激动得当天连发了三条朋友圈,辰辰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谈时墨就更别提了,他就从来没有出现在过郑晴寒的朋友圈里。
本来以为儿子是给家里找了个新孩子,结果怎么好像是给他找了个新情敌呢。自从发现咪咪是只公猫后,谈时墨对它的容忍阙值突然就调低了一些。现在他和儿子坐在沙发一侧,看着另一边的郑晴寒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习惯性地给咪咪顺着背毛,表情略显微妙。
谈时墨将儿子自行归纳整理的企业创建问题本翻过一页,不再看向那边,轻描淡写地说:“适当的示弱在一些与人相处的场合,有利于更快地达成目的。想要尽快和人拉近关系,要学会有意识地放低身段,掌握了这项技能,往往能够看到令自己满意的效果。”
辰辰似懂非懂地思考了一下,好奇地问:“这个示弱,爸爸你会吗?”
谈时墨又翻过一页:“强者大道至简,不需要太多方法。倒是像你现在这样的条件,只要学会适当示弱,肯定能达成相应的目的。”
辰辰迷茫了一下:“我……有什么目的吗?”
谈时墨看他一眼:“你不想让你妈妈对你摸摸抱抱?”
这个……辰辰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惬意地眯着眼睛,趴在郑晴寒腿上,懒洋洋甩着尾巴的咪咪,片刻的挣扎过后,还是很有节操地说:“想倒是想,但感觉变成那样的话,不是很有必要……”
天真。谈时墨还要输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洗脑言论,打完电话的郑晴寒已经好奇地看了过来。
“你们两个交头接耳地说什么呢?”她纳闷地问,露出狐疑的神色,“刚才我就想说了,我的脸又不是企管教科书,辰辰怎么总往我这儿看。”
这个……辰辰还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谈时墨已经淡定地替他接上了话。
“你怎么抱着咪咪坐在那边,把辰辰一个人落在这里。”他说,面色平静地指出郑晴寒疏漏的地方,“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一家人能一起相处一会儿,不用隔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