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后祭了灶,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酒席,小年就算过去了。
池韫换了外出的衣裳,戴着幂篱出了门。
到了沈家羊汤锅子,立时有人招手:“这儿、这儿!”
却是俞家三兄妹。
池韫向他们点了点头,取下幂篱,打发絮儿去对面茶馆等,在俞敏身边坐下,笑道:“俞二公子出来放风呢?”
俞慕之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听了她这句,不禁叫屈:“什么叫放风?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能不能好听些?”
俞慎之夹起刚片好的羊肉卷儿放进沸汤里,慢条斯理地说:“池大小姐没说错啊,你每天关在家里,可不就是出来放风?”
俞敏跟着点头。
俞慕之生气:“你们到底谁家的?为什么每回都护着她,倒跟我作对!”
俞慎之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俞家的,不过你是捡的。”
俞慕之气得想摔筷子。
什么兄长,只会埋汰他!
片得薄薄的羊肉卷,入汤即熟,俞慎之招呼:“快吃,煮久了就老了。”
俞慕之立刻抓紧筷子,忘了刚才还在生气:“我的!这是我的!”
池韫吃了几片肉,又慢慢喝了半碗汤,浑身暖洋洋的,抽空问了一句:“怎么今天没要包间?”
“人太多啦!”俞慎之说,“没法子,坐外面就坐外面吧。”
本朝风气开放,女客虽然稀罕些,但也没那么多规矩。
俞敏吃了个囫囵饱,问她:“池姐姐,你怎么都不吃啊?”
“我出门前吃了酒席的,你们家没吃吗?”
俞慎之摆手:“我们家不吃酒席,就煮了饺子,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们偷溜出来了。”
一个地方一个风俗,池家与俞家祖籍不同,这小年的过法也大不相同。
既然池韫不吃,俞敏就拉着她讨论自己的新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