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姣姣你要去当官儿!”

    余湫年睁圆了眼,神色颇为震惊。

    朝廷本可卖官鬻爵,但他向来对此并无执念,反而是对朝廷琐事能不沾上就不沾,只做实实在在的商人,这也是余家的生存之道,皇权几度易位,余家始终独善其身。

    余夫人顺了顺余湫年的后背,颇为担忧道:“朝廷险恶,官场斗争颇多,我们姣姣这么娇花一般的姑娘,怎么能面对那些老奸巨猾之人?”

    余湫年听了夫人的话,连忙点头赞同,规劝道:“你娘说得对啊,昨儿那什么瀛州的质子半路上遭到了截杀现在还下落不明,前几个月那苏大人受皇帝宠信,却因一时失言被罢官流放了,官场变化莫测,皇权斗争激烈……爹不希望我们宝贝女儿陷入那样的斗争!”

    虽然他对宝贝女儿有求必应,但这般危险冲动之事他坚决反对。

    “嗐,爹,您别着急啊,坐下慢慢说。”

    小娇花余赏撑着头坐在桌旁招招手,享受着小丫鬟给剥的瓜子仁。

    余家夫妇对视了一下,余湫年看她吃得乐呵,又吩咐侍女盛上点心来,三人坐下商榷此事。

    余赏顿了顿又道:“,爹娘你们看二房三房不就是捐了官,不知道还和哪个官牵上线了,就他们那出息样儿还老在爹面前耀武扬威。”

    自从她那二叔三叔当了个挂职的芝麻小官后闲散在家吃老本,向来不给她爹好脸色,自认为官比商高贵,她爹念着手足情没断掉,可人家压根没放心上,顶着臭脸就敢往跟前乱舞。

    “你女儿这般聪明伶俐,就算入仕,能比他们那些个酒囊饭袋差到哪儿去?”余赏往自己脸上贴着金,脸不红心不跳。

    大梁国库空虚百姓穷苦,她当官是想散散家里的钱,这一想心底发虚。好家伙,她恐怕是古往今来败家第一人了,不过想想余家若是能得皇家赏识庇佑,她余赏是为余家也好,是自私也罢,这财是得散定了。

    余湫年下意识一听,觉得甚有道理,点点头道:“我女儿那肯定是玉雪聪颖……嘶,爹还是不大同意你去。”突然感觉腰间一疼,立刻改了口风。

    “娘这次赞同你爹。”余夫人偷偷掐了下夫君的腰间软肉,面带端庄微笑点点头。

    余赏神色作苦恼状,陡然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爹娘,不瞒您二老说,女儿有一个宏图大志。”

    见她神色严肃,夫妇二人神色疑惑。

    一瞧勾起了他们兴致,余赏假咳一声,摆出一派满怀雄心壮志的踌躇模样。

    “这是一个为官造福百姓,希冀天下海晏河清的人生理想。”

    她慷慨激昂,侃侃而谈:“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女儿见诸国相伐百姓流离失所,心中实在不忍,女儿生在商人家,商人虽逐利,但女儿也应乐善好施,将平天下当作责任!所以女儿想做官,帮助更多的百姓!”

    “这就是女儿的毕生追求,爹娘你们要不同意,我就会很难过,难过到茶饭不思,难过到……”

    语气越来越弱,余赏神色萎靡地颓坐在玉凳上,捂着脸趴在桌子上,大有“你们不同意我就哭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