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凭恰好找过来。
他先是装作好奇地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然后看向远处约会的那俩人,露出惊讶愤怒的表情,“哎哎,那……那怎么回事儿啊?那不是章默,昨天不还在跟顾少你约会的吗?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顾宁没心情的看他表演,低头盯着木栈下的流水。
宋凭看他没反应,也不继续了,但他心情大好,“哈哈,顾少别怪我,老张的意思。他说,以这俩人品行,约一块儿肯定得来个旧情复燃,干柴烈火,还真一猜就中。”他上来搂住顾宁的肩,“啧,不是打你的脸,就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人不行。走,去香蕉屋喝酒去,大伙儿都在里头呢,别为这种人伤心。”
顾宁被他带着离开,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拒绝。
走到拐角处,宋凭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跟在几米远外的顾启松。
香蕉屋是专门设计用来开派对的地方。
里面很热闹,男男女女,举杯笑闹。
一向嗜酒的张鸣渺今天倒是例外,他早上出门前吃了感冒药,到这儿喝了两口红酒才反应过来不能喝,还开玩笑说:“头孢配红酒,干完咱就走。记得随时帮我叫救护车啊。”
他没想到最后还真叫了救护车,不过不是给他叫的,是给顾宁叫的。
顾宁进香蕉屋,找了个地方坐下。没坐多久,他就觉得耳鸣、心颤、呼吸困难。
有人递酒和他搭话,喧闹嘈杂的环境令他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努力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发现视力也渐渐模糊起来,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像犯了哮喘一样。
再后面他头脑不清晰,已经分不清现实虚幻。他感觉顾启松好像过来抱住了他,对方大声地质问别人给他喝了什么,声音传过来又并不像顾启松的。顾宁的脸埋在那人的胸口,听到了鼓钟般剧烈的心跳声,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季节,天已经有些凉了,除了穿裙子的女孩们,男人大多都穿上了外套,顾启松当天穿的还是套硬挺的西装。
顾宁再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期间他迷迷糊糊的睁开过一次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冷峻成熟的大哥正在床边给他换吊瓶。
顾宁人没完全清醒,张张嘴,第一反应居然想问,谁送他来医院的。
但他太虚弱了,还没问出口又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醒过来,他果然躺在医院病床上。
顾亲坐在床边削苹果等他醒。
顾宁哼哼了一声,顾亲才抬头看过来,微微皱了皱眉,“醒了?”
她说:“怎么回事?自己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吗?医生说是急性支气管炎,病毒感染引起的。感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又不是小孩子。”
顾宁伸了伸腿,虚弱地说:“这几天心情不好,我都分不清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理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