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思乱想,也没个谱,心里总是突突的,反观靳相容,他倒是从容的很,要不说怎么他是主儿呢,这气度城府果然不是他这种下人能比较的。
到了乾德宫,假苏被留在了殿外,只有靳相容一人进了前殿,里头只有皇帝和秉文,见了靳相容,皇帝没好气儿的说了句:“来了?”
靳相容双膝跪地,安安稳稳的行了大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从哪来?”
皇帝没叫起,靳相容依旧维持着行大礼的叩拜动作,见皇上问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微臣去了趟戒行司,刚才那回来。”
“戒行司?”皇帝声音不带感情,让人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微臣去瞧了眼岑总管。”
“你不知道他是被朕关进去的吗?”
“微臣知道。”
“知道你还敢去?拿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微臣不敢,但是嫡公主要微臣去看望一下大总管,微臣没法子拒绝公主,就冒着死罪去了。”
一旁的秉文听得心惊肉跳,觉得这靳相容莫不是疯魔了就是觉得自己是南陵王的独苗,所以认定皇上不会砍了他。
皇帝久久没说话,靳相容就这么一直跪拜着,不知过了多久,殿里的西洋钟打了响,皇帝才懒懒的说了句:“你到诚实,起身吧。”
“微臣谢皇上。”靳相容起身,展了下衣摆,规规矩矩的站着。
“你的胆子越发的大,连朕的旨意都敢违抗。”
“回皇上,微臣不敢违抗旨意,只是嫡公主与岑总管同出师门,念着同门之情,瞧见大总管如此,总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可是,嫡公主被皇上禁足,又碍于身份和流言,不能出面,微臣不忍公主伤神,才不得已去了戒行司探望。”
“你倒是热心,既然你知道流言之说,不知道避嫌?”
“微臣是宫外之人,不惧流言蜚语,更何况这传播流言之人,也未必是为了天家颜面。”
“哦?”皇帝知道靳相容话里有话,撩了手里的折子,抬起头看他“此话怎讲。”
“嫡公主受难,自会牵连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如果戒行司里有人授意屈打成招,让事情做了实,恐怕牵连更广、后果更加严重。”
皇帝高深莫测一笑:“你既然不是这宫里人,为何巴巴的为公主做此等危险的事?就不怕朕降罪与你?”
“微臣自然是怕的,可是嫡公主所求便是微臣所愿,刀山油锅,微臣也得去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