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有皎洁的月光散落下来,照在院子里一片的银白之色。现在已经很晚了,暖锦的精神却很好,她这会子等着看热闹,和陶陶、南一一同站在公主府的门口等着那一队人马归来。
“主儿,夜深了,奴婢给您拿一件披风吧?小心着凉。”
暖锦兴致大好,双手交叉拢在袖管里“八月的天儿,怎么会冷,更何况现在本宫热血沸腾,倒是有些热呢,怎么还不回来?”
陶陶这才给暖锦打起扇子“主儿别急,听说老王爷是在城郊抓到的小王爷,见面二话不说就赏了一个耳刮子,打得小王爷都眼冒金星了。”
暖锦一听,抿唇笑道“最近小王爷倒是很喜欢被人扇耳光呢。”
“主儿,回来了。”南一远远的见到有人马前来,急忙向暖锦禀报。
暖锦一下子更来精神,便带着陶陶、南一来到门外准备迎接。
老王爷趁着夜深人静去抓人,为的就是不想声张,更不愿意叫暖锦知道,可是再小心还是走路了风声,见暖锦一行人正在门外等着他们,心里便是一沉。
他勒停马缰,有侍卫上前将老王爷扶下马,暖锦见了急忙迎上前“王爷深夜出去,本宫很是惦记,这才坐不住站在这里等您。”
老王爷有些感动,嫡公主这样娇贵的主儿,还能担心自己,就这样更深露重的站在外面等着自己回来,要不说女儿都是爹的小棉袄,还是生闺女好,否则生了个败家的儿子,除了见天儿的气自己,还能做什么?
想到此处,老王爷经不住扭头向后看去,见靳相容已经下了马,这会子正讪讪的站在后头不愿上前。
老王爷狠狠的瞪了靳相容一眼,回过头看向暖锦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慈爱的老父亲面孔“公主,老夫也不怕您笑话了,咱们这个放到坊间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逆子老夫给公主抓回来了,要刮要杀全凭公主的意见。”老王爷突然话锋一转“子不教父之过,老夫这败类儿子不成器,全是老夫的错,还请公主看在南陵世世代代衷心于皇上而网开一面。”
老王爷说的情真意切,暖锦自然不好端着架子,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不过是在自己院子里给靳相容一个小小的惩戒罢了,这回劳动着老王爷跟着操心,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暖锦上前去搀扶着老王爷“老王爷这说的是哪的话?咱们即便是在天家,也当是一家人,虽然规矩在本宫不能称您为父亲,可是暖锦对您是有这份子孝心的,这次的事儿,本就是我们做小辈的不对,扰烦了老王爷的清净。”
听听!多么知书达理的孩子,没有半点嫡公主的娇气,这样的好闺女能嫁给靳相容,确实是祖坟冒了青烟,几辈子才求来的,可恨的是靳相容这个不孝子!半点都不知道珍惜!
老王爷叹了口气“公主这么说,简直是折煞老夫了,那个臭小子就在后面,老夫就把他交给您了,怎么处置全凭公主。”
暖锦点了点头“南一,扶老王爷回景和院。”
“是。”
老王爷也不想久留,总之话说完了,公主也答应了,剩下他们小两口的事,他这个做公公的就不便掺合了,最好公主能心狠一些,将初恩赐死了才好,也免得自己动手了。
老王爷摇了摇头,由着南一搀扶着进了景和院。
老王爷一走,暖锦便自在了起来,她挺直了腰杆子,好整以暇的瞧着靳相容自阴影中走出。
他的脸颊红肿,看来传说他被老王爷赏耳刮子果然不假,尽管心里的郁结稍适缓解,可暖锦依然觉得不解气,她上前两步,认真的瞧着靳相容的脸颊“呦!小王爷这漂亮脸蛋是怎么弄的呀?撞门框子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