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知道原来母后和容太傅…….那样要好,他们好像已经相识好久的样子了,而且……父皇知道了也没多大的反应。”
岑润蹙眉:“皇上也在?”
“没在宫里,外面瞧着呢。”
岑润心里苦笑,敢情这爷俩都有偷听人家墙角的癖好。
“岑润……”
“嗯?”
“我有的时候不太明白,像是母后,她能得到父皇的独宠,这不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吗?她为什么还……她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惹恼了父皇而招来杀身之祸?
“还有容太傅,像母后那样的美人,他心生爱恋我也能理解,可是她毕竟是皇后啊,即便再爱还能怎样呢?就这么留在宫里,为的是什么?就为了能时时的见着母后一面?”暖锦很显然无法理解,她年岁小,经历的事也少,于情爱上而言,也不过刚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恋慕上容太傅而不得,已经算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岑润听得很细心,也不打断暖锦,安静的跟随在她身边。
“还有父皇呢?他是天下最尊贵的主子呀!他掌着生杀大权,明明可以杀掉容太傅的不是吗?或者下一道谕令,把容太傅赶出宫去,母后不就可以是他一个人的吗?他为什么还要为着他们隐瞒?瞧着父皇那样子难过,我觉得心都要碎了。”
暖锦坐在一处凉亭中,眉头紧锁,看不见半点明朗的样子。岑润使了个眼色,旁边立刻有小太监端来一壶清茶,行了一礼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岑润行至石案边,纤长的手指拿起锦鲤戏水茶壶,为暖锦倒了一杯清茶:“公主年岁尚小,经历的事也少,这期间发生许多的事,没参与其中怕是无法体会吧。”
暖锦接过白玉茶杯轻嗫了一口,颇为疑惑的看着他:“你这么说像是你经历过一样,父皇、母后和容太傅的事,八成也是十多年前的纠葛了,那会子我和玄宁还没出生,你即便出生了也不过是一两岁的年纪,更何况那会子你还在锦绣山上,那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润微微一顿,暖锦表面看起来迷糊,关键时候脑子倒是灵光:“奴才自是没经历过,不过也是听旁人说起。”
“旁人?”暖锦蹙眉“你哥子?”
“嗯。”岑润淡淡的应了声,并没多大反应。
至于岑润哥子的事,暖锦多少也是有些听闻的,岑润本是出身大家,其父是前朝的一品大员,只可惜在一次宫斗中成了政治的牺牲品,累得家满门抄斩。
当时岑润的哥哥岑华正跟在当今皇帝身边做谋士,那时的皇帝还是位闲散王爷,为了保住岑华一命,暗地里使了法子才让他改名为朝华,继续跟在自己身边,而只有三岁的岑润,在他哥哥的苦苦哀求下侥幸保住一条性命,被送往锦绣山,直到新帝登基才把他接了回来。
可也就是刚同他哥子团员月余,岑华却离奇的被刺身亡,留下了岑润,成了他们岑家唯一的独苗,可也不知道这根独苗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进宫做了太监。
这些事部放在一个身上,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她不晓得当时才不过十岁的岑润是什么样的考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部的未来。
只是现在再去看他,好像当初的惊心动魄完没有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眉目平和,像是朗月一般的人物,很难想象他所经受的苦难。
暖锦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她知道的也不过是零星片段,岑润不愿意提及,她这会子也没办法刨根问底,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