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生出一种怪异的直觉。钟景似乎在等,他在等她开口。

    “……大哥…”太害怕,连声音都打了颤。

    钟从夏能感知到自己的身躯紧紧绷着,浑身都在用力撑着剩余的勇气面对钟景,在她眼里,他已然成了面目可怕的恶鬼,而这个恶鬼正虎视眈眈,要将她撕成碎片。

    恶鬼生的俊美不凡,眼睫轻垂,仿若没听到她说话,更不可能回应她,像是厌倦了般,收回b视的目光,转而起步走到钟士覃的遗照前。

    拿香,点燃,俯身拜了拜,cHa在一旁的炉内。

    流畅不苟上完香,不再刻意停留,低调跨步离开。

    钟从夏目光一直跟随着钟景,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祠堂,她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钟景,似乎并没有那么恨她了。

    或者说,他已经不在意了。

    这对钟从夏来说是件好事,这意味着,她不用再刻意去避开钟景,也不用担心钟景会随意地报复她和父母了。

    钟从夏彻底松了口气。

    心中的那些忐忑和不安也随着钟景的离去消散而去。

    江莼雪在她一旁,也替她松了口气。刚刚大哥的表现实在是太过诡异和复杂,作为旁观者,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之间那怪异凝滞的气氛,连带着她都替钟从夏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大哥只是过来看看,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江莼雪给钟从夏递了张纸巾,“擦擦。”

    钟从夏手仍有点抖,浑身跟发软的面条一样,接过g净的纸巾擦拭去鬓角冒出的冷汗,勉强挤出笑容感谢江莼雪。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惊响前面守在遗像前的钟豪飞,他侧目扫视过来,眼神锐利,两位小辈齐齐噤声。

    他没发觉钟景过来一般,事不关己地装聋作哑,合格守在父亲灵前。梁荟云早早给钟从夏投以关心担忧的眼神,钟从夏冲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江孟徽跟着钟景一起离开了。

    两人并肩走在道上,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形,同样的西装革履,相似的两份脸孔,一名冷峭孤傲,浑身散发着冰冷厌倦之sE,一名隽秀清冷,对着另一位汇报工作之事。

    “二伯他们想把钟喻安排进高层,负责药企那边的对接……”江孟徽如实将刚才听到的一切告知钟景。

    钟景面无表情,打断江孟徽的话,“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