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喝酒出事,有人喝酒成事。出事的要比成事的多,多得多!
——林不隐和叶鬼喝酒,就出了事。
不管怎么样,每天还是有那么多人喝酒。鹿空天好酒,心情好的时候尤其爱喝酒。
他现在的心情就很不错,正抱了一个酒坛子,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正当他一脸醉态地呆在一棵树下面,唱着一首歌:“我是小娃娃找姐姐。姐姐却不要我,要了一个呆后生,小后生不要她要美女。姐姐却不是美女,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哈哈哈——”
这时,一个人便悄无声息地,不知是从何处走了过来,叫道:“唉呀,难听死了!不过你现在还能唱得如此高兴,实在很难得……”
鹿空天不想理会这人,因为他在自己头脑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找那些喝醉酒的人;所以,也就很不希望,别人在他已喝醉时过来打扰。
他心里只希望,这人已把自己当成一个醉汉,能让他清静一下。但是,一听那人说话很是莫名其妙,就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什么是难得……”
那个人凑在他的耳边说话,声音轻得除了鹿空天一个人,可能再没有人能听得到。就算旁边有路人,那路人也听不到的,然而此时左右四下都无人。
没有人可以和鹿空天讲任何条件,鹿空天像是一匹不羁的野马。你去惹它,不但只会自讨没趣,还会被狠狠踢上一脚。
但现在这匹野马很是听话,不仅听话得很,而且,还跟一头千里马刚刚遇上了伯乐那样,热心巴结着。
那个人在鹿空天的耳朵旁边,悄悄说完话,然后转身离开了。鹿空天就整个人都变了,酒,也立时醒了一大半。
鹿空天听到的悄悄话,只有一句:“蝇仙人,生死未卜!”
这句话却已经够要他的命,因为蝇仙人是他师父,他们师徒的关系,是和父子一样好的。
鹿空天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比被一个很有行医经验的郎中判了死刑还要惶恐无依。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去抹汗,因为汗珠子已挂满一张脸。
他头发也早湿了,湿湿的,好像刚才洗过头。他站起身子,似乎想脱下外面那件衣服,可能是热得实在受不了。
他终于动作缓慢无比地脱掉衣服,站直身子,让风吹着,完全从醉乡醒了过来。
鹿空天失态,竟然已如此失态。
偷王之王本来可是一个很有定力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一向比谁都要好。
他偷遍了天下,在犯罪的现场什么都偷,身经百战,神经已比钢铁铸的还要坚强。即使突然间,有一千一百枚霹雳弹一齐朝他扔过来,也能够不慌不忙全部接住。
但是现在,别人才跟他说一说话,就吓成了这副德行。
鹿空天失态了——这不合理,也太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