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重复繁琐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要过得快速些。
转瞬即逝的四载光阴并未在秦昧的生活中激起过大的水花;
若说有,可能举国要为太子张罗婚事算是一个小小的涟漪,还有那处处找他麻烦的二哥,在大闹了几场都被父皇明面上不了了之后,竟也消停了好久。
而在这四年时间里,秦昧每日都得去墘清殿被粲帝言传身教,外界原本对他的冷眼旁观终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瓦解。
可只有秦昧自己知道,这四年时光,在墘清殿,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起初动不动的罚跪与挨骂,到现如今的不理不睬和各忙各事,这最大的转折点,还得归功于秦昧自己的乐观心态。
粲帝大概也早发现了。
无论他发的脾气有多大,贬低的措辞有多难听,秦昧都能像是无事发生般照单全收。
后来,粲帝也渐渐学会了不浪费口舌,只是令他一遍一遍地将背不出的文章反反复复地抄写再抄写。
这么一通下来,若说秦昧以前是腿脚酸疼的话,那么今后恐怕还得加上右手。
而且这样操作的话,粲帝还不用像以前一样屏退宫人,可以明目张胆地借巩固功课之名对他不予理会。所以,就算墘清殿的太监需要进进出出,也不会在两个埋头做自己事的父子身上瞧出丝毫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