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顶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厂长:“什么留不住?爸,你是在诅咒我跟孩子吗?”
厂长也被搞糊涂了,难道消息有误,不对,如果没流血,闺女为啥会在医院?脸又为啥那么惨白?
“闺女,到底咋回事啊?”
刘欣揉了下太阳穴,开口说道:“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滚下来了,流了点血,孩子没事,但医生说要住院,我没带钱,你回家拿些钱,拿些需要换洗的衣服来医院。
哦,让妈请假,让她来照顾我。”
厂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保住了,差点被你吓死了。”
刘欣又说起许佳佳来:“爹,上次我冤枉许建国同志,你得补偿一下他,还有这次,若不是他闺女,我肯定走不到医院。”
刘欣不提,厂长也会给许建国补偿,只是一直没想好要补偿什么:“你说给什么好呢?”
刘欣垂下眼眸,想了一下,才开口:“给他一个组长当当吧。”
许建国工作认真,做事有原则,又有担当。
一个小组长,其他人不会有什么争议。
厂长觉得这主意不错:“那许佳佳同志呢?她可是公安,跟我们不是一个厂,不能用这种方式报答。”
刘欣脱口而出:“那就送几盒麦乳精,几罐牛奶,水果什么的。”
厂长全家都是职工,不缺钱,但买麦乳精牛奶的票很难搞:“闺女,家里只有一盒麦乳精的票,其它的,去哪里搞票?”
刘欣去过几次黑市,那里的东西虽然贵了一点,但架不住有货不用票:“爸,黑市有。”
厂长循规蹈矩,从不去过黑市,此刻听自家闺女这么说,吓得心脏猛跳一下,他下意识看了下门口,见没有人路过,才松了一口气:“死丫头,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也幸好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
哎。
家里有个胆大的,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不牢固不稳当,仿佛随时会断一样。
刘欣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爸,我声音很小,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厂长前脚刚走。
后脚肖勇跟朋友一起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