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单庆回来了,他把家里丢钱的事情和白新银说了。
白新银什么话也没说,他从口袋里掏出的一盒烟抽出一根烟,把烟点燃了塞进嘴里。
“早和她说了,不要取了钱到处吆喝,这下好了!”白新银猛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说,“她把钱放哪里的?你知道吗?”
单庆指了指吴美玉和白新银卧室的大衣柜。
“怎么能放那里,都没有锁!她这个人啊,真是没有脑子!”白新银责备道,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衔着烟跑进卧室,把大衣柜翻了又翻。
翻完大衣柜,白新银在卧室四周“侦查”了一番,突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他发现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单庆家的平房建成后,为了省钱,单庆家没有安装防盗窗。
白新银让单庆过来一起查看了窗户,窗外就是叔叔单强家的院子。
“我看呀,小偷一定是从这里进来的。”白新银胸有成竹地说。
单庆报了警,民警来了调查一番,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太多线索,他们找单庆一家人做了笔录就回去了。单庆对此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失盗这种事情太多了,能破获的犹如大海捞针。
家里丢钱后,接连几天,吴美玉都不吃不喝,也难怪,这么多年了,她很少能有余钱的时候。都说“从苦到甜易,从甜到苦难”,单明活着时,吴美玉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单明死后留的那几万块钱不知不觉就花完了,吴美玉也说不清是花在哪里了,她认为花在儿女身上肯定是占大多数。吴美玉在捉襟见肘中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点钱,还被她弄丢了,她心里懊恼不已。而在前几天,那沉甸甸的一万多块钱明明还在她的手里。
白新银和吴美玉说他怀疑丢钱和单强有关,他们出门都锁门,那天家里的窗户大开,窗外就是单强家,不是他还能是谁?
白新银的话让吴美玉想起单庆结婚后不久发生的一件事。那天清晨,白新银还在睡梦中,吴美玉早早地起床了。吴美玉正在厕所里解手,忽然听见屋后的争吵声,单强两口子吵架是家常便饭,吴美玉好奇地侧起了耳朵。
“看你生的都是什么种?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单强在屋子里吼道。
看来,不知道是单强哪个儿子闯了什么祸,吴美玉想。
“我生的什么种?不是你的种吗?再没有出息,再是孬种,也是你的种。”单强的媳妇王花也不甘示弱地喊道。
“你小声点!你看看人家单庆,再看看他,抵得上人家一根汗毛?”单强道。
“我偏不小声!你还知道丢人啊?你嫌大壮没有用,我生的不好,你去和人家生啊,说不定单庆就是你的种了!想偷人就明说呗!”王花讥讽道。
“你说话干净点,他就是不如人家单庆!你怎么不睁眼看看他干的那些好事?”单强有些恼羞成怒,他怕老婆的话被别人听到,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看大壮不好,他哪点不好了?你怎么不拿他和芳菲比?她不也没有上大学吗?”王花反驳道,她不理会单强,依旧大着嗓门喊。
“芳菲也比大壮强,起码人家知道攒钱给家里。”单强道。
“知道攒钱有个屁用?还不是给他妈养野男人?咱大壮花钱多点怎么了,都是花在自己身上。”王花袒护着儿子说。
吴美玉听明白了,单强两口子又为儿子大壮在外花钱大手大脚争吵了。单强媳妇王花说的那些话让吴美玉心里堵得慌,这时,她看到一条不知道谁家的狗跑到她家厕所,便大声骂道:“这是谁家的野狗?一清早就跑到我们家,是从哪家的厕所钻出来的,满嘴都是屎还乱叫?自己都不知道臭,真是臭不要脸!我让你叫,我打死你个野狗,什么狗娘养的东西!”说着,她抡起一根木棍向那条狗扔去,没成想没砸到狗,却不小心砸到自家鸡窝里,吓得鸡窝里的鸡到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