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希现在16岁,而这个女人,看上去至少大他一轮。他不可能被一个老女人迷住。
没错。他到这殉情崖来不过是突发奇想。他是理科直男,哪里真的会相信有什么前世今生?
就算有,这个老女人也不可能是他前世今生的情人。
可这个女人却像只猛禽一般扑进了他的心脏,霸道汹涌,没得商量。
“这个老女人!有种你再看我五秒钟,老子定让你死得非常难看!”
贺希扭过头,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微红的侧脸。
她半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眼,“切”了一声:“我说臭小子,你是有躁郁症吧?我哪里惹你了?”
“你……”贺希的脸色微赧:“难道你不知道,不能盯着人一直看的?”
她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但我柴蓉能多看你一眼,那也是你的荣幸。”
“厚颜无耻。”贺希摸了摸鼻尖,道,“但你可别惹我。我学散打长大的!”
“嚯嚯……你想对我动手?我也是警校毕业的,比你练的时间更久。真动起手来,我也不怕你。”柴蓉笑了,露出8颗珍珠般的牙齿:“但是呢,自己动手那叫蛮干,聪明的人,都用脑子的!”
她用手拍拍贺希的脑门,又笑。
她的颧骨处透出浅浅的粉红,很是娇羞可人,目光却如燃尽的烟灰般寂灭、忧伤。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首饰盒子,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指轻轻打开,里面是两只光版的银戒指,在黑色植绒布内里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她将首饰盒放在地上,面朝首饰盒,后退几步,从背包里拿出一张三折的泡沫坐垫,铺在沙滩上。
她微微屈身,双膝跪在坐垫正中央的位置,双手合十,超前面拜了三拜,微启朱唇道:
“欧阳,我不再等你了,我要结婚了。嫁给靖康。我一定会幸福的。”
她双目望着天边沉下一半的夕阳,嘴唇不住地颤抖。
她努力想对着那夕阳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眼里的哀戚却出卖了她,一转眼,眼泪就从眼眶滑落,在滚烫的海沙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落在地上的泪痕不到三秒钟,就被地面蒸发得干干净净。
贺希见不得女人哭,正不知道是应该安慰她,还是干脆走掉,身体却朝前趔趄一下——一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带动了他。
他的下巴上被什么湿湿的东西碰了一下——是那个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她亲了他一口——如果他再矮点,她亲到的肯定就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