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总,来了。”谷净维笑得大方得体,和来人握手的时候不忘偷偷打量几眼。
范寻当真来打游戏了,收到消息时谷净维只觉得头皮一紧,他还以为酒桌上的话都是客套了事表面做戏,大家意思意思营造一个和谐氛围,皆大欢喜,没想到范总倒是言出必行。
“陆信刚起床,昨晚训练了一整夜,您稍等,我去叫他。”
谷净维将人带到空无一人的训练室,刚要转身,范寻道:“不用,不急。”
谷净维一愣,仔细看看自顾自坐到沙发上拿起杂志的人,重新恢复笑脸,“那我去帮您倒杯水。”
范寻看向他,客气回应:“有劳。”
出了门,谷净维马不停蹄转去休息区。
陆信不是刚起床,那是根本没起,他收到范寻助理的通知时就过来敲过一次门,里面的睡鬼一点回应也不给,门还锁着,他琢磨着人家日理万机的大企业总裁,应该没有那么快过来,就放任疲惫的陆队再多睡一会儿。
结果,十分钟,从消息提醒到人出现在大厅,一共没超过十分钟。
谷净维加重敲门的力道,隔着门板说:“陆信,别睡了,范总到了。”
话音刚落几秒,门突然被人打开。
谷净维看着干净清爽、发丝柔顺、精神抖擞的人,怔得呆了神。
“你醒了?”
陆信手里抱着八爷敦实的身躯塞进老大怀里,点下头,问:“在训练室?”
“啊,哦,在训练室。”好不容易回神的谷净维捧着硕大的缅因猫,一人一猫睁着眼睛齐齐目送他的背影。
直至人消失在拐角,谷净维才偏头看看大儿子,莫名其妙地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八爷瞅他一眼,娇气地“喵”了一声趴卧上他的肩膀。
谷净维第一次来敲门时陆信就醒了,一句“范总一会儿要来”轻松扫去所有睡意和起床气,他用堪称奇迹的速度洗了个澡,吹头发吹到一半人就到了。
这可当真是他入队以来绝无仅有的一次起床,没有烦闷毫不暴躁,甚至连八爷都拦不住他的清醒。
训练室里,范寻站在落地窗边,正出神地望着窗外环层阳台上堆放的陈旧桌椅和废弃猫爬架,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信进屋的脚步一顿,瞧见他西装革履的背影掉进一瞬间的恍惚。
记忆里的那个人在他面前穿正装的次数屈指可数,正青春的少年还未长开,从里到外都是人生渐起时最稚嫩青葱的状态,即便穿着高定也远没有眼前人这般挺拔厚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