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走了,顾远安按着晏北倾坐下。
“既然你已经决定娶白栀了,那楚意嫁给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池不行。”晏北倾沉着脸道。
“为什么他不行?”
晏北倾一拳头砸到桌子上,怒吼道:“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他爱的是白栀,爱的疯狂,没有自我,他不会爱上除了白栀以外的任何人,他不爱楚意!”
顾远安点头,“那又如何?”
“她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一辈子……一辈子给了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所以呢?”
“她会受伤!”
“关你什么事?”
“……”
一连几个反问,让晏北倾无言以对,怒火也一下被剿灭了。楚意说他没有立场劝她,顾远安是说关你什么事,而他自己却偏偏这么在意。
在意到此刻烈火焚心一般,天塌地陷了一般。
顾远安长叹了口气,“当年你和白栀一起被绑架,她舍生救你,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把最重要的位子留给了她,其实你和江池一样,已经没有自我了。我以前还会劝你,让你仔细想想,真的要丢下楚意么,不会后悔么,但我现在不劝你,因为满心都是白栀的你根本没有资格爱楚意。”
顾远安倒了一杯酒,将酒杯塞到晏北倾手里,“我不问你爱不爱楚意,我只问你能不能放下白栀。”
晏北倾眼眸慢慢垂下,沉默许久,接着抬头喝了那杯酒。
“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劝不了,或许她就像以前爱你一样爱着江池,非碰个头破血流,才会知当初不该。”
晏北倾苦笑,是啊,她在这他这里头破血流,在他这里痛苦万分,在他这里尝到了后悔的滋味,所以他真的没有立场阻止她,也没有资格指责江池。
而偏偏是一天,他娶白栀,她嫁给别人。
他娶了他必须娶的女人,同时失去了爱的女人。
没错,他爱她,远比自己发觉时要早。
晏北倾从顾远安手里夺过酒瓶,直接灌了几大口,“二次心脏移植成功率很低,即便当时成功了,病人的存活期并不长,我曾自私的想过。我陪白栀走过最后这一段时光,给她所有她想要的,弥补当年的亏欠。等她去世后,我再追回楚意,我们一家四口还可以回到以前,只要她还爱我,一切就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