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扯了扯嘴角,手里的白毛巾擦上他脸颊,用力擦掉黑灰。
没注意擦上细小的划伤,顾淮时吃痛,眉心轻皱,斜睨她。
温妤无视他的目光,手上的动作愈发麻利。
像是在擦拭什么脏污的物品。
顾淮时眉头紧锁,捉住她细腕,鼻尖哼了一声,“你是在做家务?”
视线对上他幽邃清冷的深眸,温妤挑眉,“怎么了?”
男人槽牙咬了咬烟蒂,睨着她清冷的眉眼,“不会轻点?”
温妤反应过来,淡淡道:“不会。”
后背烧得那么重,他都没吭一声,擦个脸,矫情什么?
“不满意的话,您可以叫宋小姐过来照顾你。”
顾淮时一噎。
温妤挣开他,走去卫生间淘洗毛巾。
男人面沉似水,缓缓抬起手指摁着额角突突直跳的青筋,冷峭的喉结上下滑动。
半小时后——
他已躺在了清创室的手术床上,私人专属医生兼好友孟宴礼正为他做烧伤清创处理。
烧伤部位有一拳头大小,后心的位置,程度不深,但皮肤破损,要用生理盐水对烧伤部位进行消毒处理,避免局部感染。
贴上纱布后,孟宴礼摘掉一次性手套,扔进黄色医疗垃圾桶,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冷白英俊的脸。
一双狭长的眼眸看向墙边,一袭墨绿旗袍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着,手里捧着一次性水杯,巴掌大的瓜子脸,面无表情。
置身事外的样子。
很反常。
孟宴礼好奇,扬起唇角,半是玩笑半是打趣,“咱们小妤儿胆量见长,小叔烧成这样,都没见红个眼,若是以前,早哭鼻子了!”
温妤回神,咀嚼着他的话,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也确实是前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