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绫说道,“再说,周劲还是冲着父亲来的。”
这是周劲和薄峥嵘长达三十年的仇恨。
于情于理,都到让薄峥嵘知晓的时候了,薄峥嵘一直被瞒着,于查案、于整个薄家而言并非是好事。
薄妄搂着她冷冷地道,“我烦他。”
每次他感觉薄峥嵘干出点人事的时候,薄峥嵘又会用行动证明他想多了……
他就想让薄峥嵘一辈子认为戚雪真的背叛过,气死薄峥嵘。
鹿之绫看着他,半晌抬起手摸向他蹙起的眉心,淡淡地道,“那这么想吧,父亲好歹是当年的一个知情人,对周劲的了解总比我们多。”
“我在江南时候问过,他对周劲除了看不起还是看不起。”
薄妄冷嗤一声,不认为薄峥嵘对查清楚周劲的身份有什么帮助。
那是薄峥嵘不愿意多说吧,就像他对戚雪,说起来全是恨,可那么恨,却还是死死保留着妻子的位置。
虽然没什么可感动的,但至少代表薄峥嵘心里其实也藏了很多很多不为外人道的心思。
鹿之绫还想再劝劝,但见薄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想想还是算了,低头继续看手边的资料。
……
薄家的停车场庞大至极,车子停了一排又一排,空旷的地方还是很多。
姜浮生靠着运货车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前面夜色下的薄家主楼,路灯上全挂上了白布,萦绕着沉香的丧葬氛围。
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还是红的。
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姜浮生转眸就对上李明淮藏在碎发后的眼。
她有些想让他把头发剪剪,想想自己也没了这个权力,便沉默不语地接过纸巾擦了擦泛湿的眼眶。
“叔叔现在怎么样?”
李明淮低声问道。
“现在挺好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姜浮生回答,没说的是她现在相亲屡屡不成功,让她爸妈难受得很,总觉得她要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