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知道濮翔的宴请不可能只有他自己。宴请星月宗大总管、灵州城主,他能背着自家宗主?显然不可能。
果然一踏入包厢,就看到在座的还有一名样貌清瞿文秀的老者,此刻正闭目靠在椅背上,手指头悠然自得地在桌面一敲一敲的,哼着曲调。
听到薛牧进门的声音,老者停止了调子,睁开眼睛。濮翔哈哈一笑,起身相迎:“薛总管饿了么?来来来,先吃些糕点。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去让老吴上菜。”
薛牧拱手道:“临时有些要务……”
“诶,无妨,薛总管是忙人,不像我们成天无所事事的。”濮翔一把将他按在首座上,取了一碟糕点放在他面前:“口福楼是灵州老字号了,这里的玩意儿很不错。”
薛牧倒是不怕人下毒,很是惬意地吃了一块确认无毒,便把盘子端给了卓青青:“给大家吃。”
卓青青笑着分糕点去了,濮翔眼里闪过异色。
他见人多了,看得出来薛牧先前并不是上位者做派,相反是为妹子们以身试毒来着……
这种不经意间的暖心惜花表现,真是很容易打动女人心的,这薛牧能在星月宗混得风生水起,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薛总管大驾光临,是我炎阳宗的面子。”濮翔敬了一杯酒,笑着介绍那位老者:“此乃我们文宗主。”
薛牧早有所料,举杯致意:“在下是星月宗五十代弟子,文宗主是我师叔来着。薛牧敬师叔一杯。”
文皓有些萧索地叹气:“老啦,文某修为近年来不进反退,当不得一句师叔了。”
薛牧便笑:“这年头修为不能代表一切了,濮翔兄和薛某的修为都是属于见不得人的,还不是也有些作用?”
文皓也笑了起来:“这倒也是,星月炎阳,都颇得你二人之功。此外据说近期有位琴仙子,颇受追捧,可见音乐一道慢慢的也被世人重视了,我心甚慰。”
薛牧道:“音乐本就是反映人类情感的艺术,可言志、可壮怀、可抒情,薛某向来觉得作为武道伴生的媚术发挥,实在偏颇。”
文皓眼睛都亮了:“真知己也。”
薛牧又道:“我听闻,文师叔在灵州士人官员之间颇有名望?”
文皓摆摆手,叹道:“无非寄情酒色之辈罢了,谈何名望?”
“那倒未必。”薛牧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此刻他还没打算把音乐的事情说太深,目前文皓这人还需要观察——要知道文皓现在交往的圈子里可是有大量官员士子商人,这人是真的寄情山水了呢,还是用这个姿态广邀人心,在灵州织网?
他没细说,反而转向了濮翔:“真人在金钱上很有嗅觉,我薛牧很佩服。以银庄聚财放贷的模式,说真的,一般人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