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青衡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当上幼儿园的老师。
两只幼稚鬼一左一右,以意青衡为分界线,拼命睁大眼睛瞪着对方,空气中无形的电流已交手上百回合,战况异常激烈。
宋景眠还用完好的那只手偷偷扒拉意青衡,又是勾指头,又是牵手的,怎么和意青衡亲近怎么来,使劲浑身解数表明意青衡和自己关系更好,妖魔鬼怪快退散。
“你还好意思说我幼稚,”顾其鄙视地看着宋景眠的小动作,“你看看你,你干脆把自己栓到意青衡裤腰带上算了。”
听到这句话,宋景眠的眼睛“咻”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他又开始用那种期期艾艾的小眼神瞅着意青衡,把意青衡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怪意青衡过于敏感,实在是宋景眠前科累累,并且行动能力超强,特别是在这种看似无厘头的事情上,他一贯秉持着什么都试试,万一瞎猫能撞上死耗子、宋景眠也能闯进老婆心坎里的原则。
万一呢,对不对?
就算把这么大一只宋景眠挂老婆身上是有那么亿点点困难,但是可以让老婆身上挂满自己送的东西啊。
“嘿嘿嘿。”宋景眠又偷偷摸摸地笑了起来,牵着意青衡的手晃啊晃,若不是碍着旁边还有个电灯泡,他早就扑上去和意青衡贴贴了。
意青衡:“……”总觉得宋景眠想干一些很离谱的事情。
这边的宋景眠在为他天才的构思力争意青衡的首肯,另一边的顾其也不消停,他怼完宋景眠尚觉不过瘾,又扩大了战场,顺手把意青衡给拖下水:“意青衡,你看看他,都这样了,你难不成还要继续惯着?”
意青衡哑然失笑,他很慢地眨了下眼,如墨睫羽将眼底无奈扫尽后,方才温柔地说道:“他一个成年人要做什么,我又怎么管得了呢?”
意青衡嗓音好听,语调轻柔,除了说的话里隐含些许怨念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管得了的,”宋景眠拉着老婆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青衡哥哥说什么,我都听。”
意青衡勾了勾嘴角:“是吗?”
宋景眠猛点头。
然而他们这一来一回落到旁观者耳朵里,却是不一样的感觉,顾其费解地说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宋景眠支着耳朵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下文,他疑惑地看了看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的顾其,又看了看低眉浅笑的漂亮老婆,突然觉得脊背一凉。
意青衡和顾其在无形中达成了某些共识,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宋景眠蹭过来的脸,对顾其诚恳地说道:“不过,此事确实是因我而起,景眠他……嗯,他平时会对与我有关的事情会比较敏感,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其乍然得到意青衡好声好气的道歉,虽是一愣,也很快醒转过来,暂时放下脾气,客客气气回一句:“没关系。”
至于罪魁祸首宋景眠……他正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就知道老婆嘴硬心软,他心里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