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境宽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走到门口又回来解下,换了休闲装,还是不要太正式,随意点,不要把场合搞得太严肃了。
陆艇通知他以后他思考了半天,特地上网查资料,“同性恋会遗传吗?”现在他手机浏览器还有这个搜索。
浏览器告诉他,性取向只是人类经历的另一个正常部分,有的人觉醒了,有的没有觉醒,他总结一下就是庸人自扰。
陆艇交过女朋友,他觉得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同性恋,但是无论他选择男还是女,他都无权置喙。
几人约在了艺术中心旁边的私房菜,上午有个画展,他们要去看画,中午12点在私房菜集合。
他停好车,就看到前面一辆红色小跑拉风地飘过来,他站到车另一边等着,车停好后,陈薇下车走到他面前,摘了墨镜说:“你到得挺早呀。”
他转身往前走:“你不也是。”
陈薇是他前妻,他们在陆艇5岁的时候非常和平分手,一切离婚需要纠缠的问题:钱,孩子都不存在。
在此后至今的人生中,友好相处。
所以陆艇是个离异家庭的幸福小孩。
陈薇保养得当,有钱有闲,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最多像三十,她把墨镜收进包里,和陆境宽往门口走着:“你最近怎么样?我是不是快半年没见你了?”
陆境宽把车钥匙往手里一握,淡淡说:“老样子,陆艇说你出国了。”
陈薇嗓门一提,“嗨,什么呀!臭小子,还向你汇报我行踪啊。”
“不是,随口说起来。”陆境宽习惯她一惊一乍似的。
这时有人过来引着他们进到里面一间屋子,陈薇脱掉外套,给自己倒一杯茶水,陆境宽坐在她旁边看手机。
陈薇润好了喉咙,准备发言:“陆境宽,同性恋还遗传呀?陆艇要是不结婚生孩子,我哥能把他腿打折了你信不信?”
陆境宽把手机放一边,给自己也倒一杯,“我记得他以前谈过女朋友呀,还是你哥告诉我的。”
陈薇不屑地一笑,向后靠在椅背上,一脸讽刺看着他:“你还结过婚生过孩子呢,有用吗?”
陆境宽低头啜着手里的茶,这是他的错,他无力改过,对不起说过太多也不值钱了,他岔开话题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陈薇和他认识快三十年了,无论家庭背景还是人和她都般配,他们结婚盛大热闹,离婚悄无声息,陈薇是个豁达的人,拿得起放得下,自己开心最重要,她有过恨有过怨,但这些都不是好东西,她不喜欢,通通放开。
陆境宽除了这一点,对她也没话说,每年都会打一笔钱给她,保证她的生活,虽然她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她随时刺儿他几句,过嘴瘾也是她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