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诸葛渊。

    诸葛渊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转头错开了视线,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李火旺除了名字,也什么都不说,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连空气都跟着气氛沉重起来。

    李岁推门进来,触手一挥,打落了刺向自己的紫穗剑:“爹,是我。”

    李火旺起身收起紫穗剑,把剑插回背后,又坐了回去。李岁跟在他后面,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掏出一只笔,递给诸葛渊。

    诸葛渊单手接过,道了声谢。

    “爹,”李岁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这样不行,他总要想起来的。”

    “为什么!他这样不是很好吗!”李火旺猛地一拍桌子,欻一下站起来,吓得旁边的诸葛渊一颤,也跟着站了起来。

    “哪个,李兄,莫要生气…”诸葛渊连忙放下笔,展开扇子给他扇风。

    李火旺从诸葛渊手中夺过扇子,向窗外丢去,多亏李岁眼疾手快,在扇子飞出窗外前用触手捞了回来。

    “天天扇你那个破扇子,我真不知道它有什么好的,能被你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李火旺对着诸葛渊破口大骂,诸葛渊也不知道自己摇个扇子得罪了谁,只好不停道歉。

    听着诸葛渊连说了好几句抱歉,李火旺才消气,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留他一个人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李岁拍了拍他,手一挥,给他倒了杯茶,诸葛渊双手接过,又道了声谢。

    短短几分钟内李岁已经听了两次客气话了,有些人就算是失忆也还是那副样子,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

    真讨厌啊这副样子,李火旺想。

    “爹,监天司那里已经知道了诸葛渊的事情,他们说既然他已经没有神通了,又对大梁有恩,同意放他一条生路。”

    李火旺冷笑一声:“怕不是记着他的恩情,而是怕我闹事造反吧。”

    “不管怎么说,诸葛渊暂时都没有危险,而且有爹在他身边,不会有人敢对他出手的,”李岁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件事我会让他们不要外传,不然到时候就算是没人攻进来,我们家门槛也会被他的那些信徒踏破。”

    李火旺的脸上又是一沉,他差点忘了,诸葛渊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佛了。

    李火旺挑挑拣拣的给诸葛渊讲了点过去的事,两人相遇之前的事他并不知道多少,侧重点都放在他们共同的经历上。

    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他为了救自己,用血肉之躯只身战斗姥,又故意夸大了他为了救大齐对自己的隐瞒与欺骗,一直从天亮讲到天黑,诸葛渊也不打断他,就一直听他这么讲,时不时问些细节。

    “总之,你后面骗了我,然后就消散了。”李火旺喝了口茶,讲了一天弄的他口干舌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