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朝自然是不觉得这小丫头能说出什么惊天秘密的,只觉得她若是想说拿自己就听,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罢了。
“许小娘她,从未伺候过王爷。”
“什么?”
白若朝想到自己刚来那夜孟云著的疯狂,便是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对待比自己先进府的老人。
“千真万确啊白小娘!许小娘她是南边的陵水族,这个部族的女子在未为人妇时手腕上都会挂一串贝壳手钏,以显示自己如大海一般包容又纯洁。”
春彩的话白若朝半信半疑,这手钏或许就是许燕桥喜欢罢了,哪有什么特殊含义?
“奴婢父亲是走南闯北的货商,此事千真万确啊!陵水族信仰海神,就算是欺骗父母都不敢欺瞒海神,手钏该带就会一直带着。其实王爷自许小娘进府就去过她房里三四次吧,像如今这般日日宿在谁房里,也就是从白小娘您来了以后才有的。”
白若朝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心中并无得意,只觉得许燕桥被囚禁在这高墙之中实在可怜,怪不得她在面对自己时总是那般酸溜溜的。
可孟云著想与谁人欢好,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况且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
白若朝想到这儿,只是轻叹了口气,却见面前的小丫头还跪在地上,便伸手将她扶起。
“春彩,你比其他人见多识广,是有几分伶俐在身上的,在这府中若是你不怕背上背弃旧主的骂名,我这厢房之中的管理就由你来做吧。”
春彩听着这话,抬头满面都是感激之情,白若朝也是知道她如今并无去处,若是留她在身边,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处。
这天过后,府中迎来了难得的清净日子,姜柳没再来闹过,孟平阏最近因着酷暑似乎身子差得起不来床。
孟云著借着治病的名头,夜夜在白若朝房里睡下,方景书知道二人每天都只有治疗,并无其他,心中便也无所谓,至于许燕桥,在府中几乎活成了个透明人。
白若朝白日里就在方景书侍奉左右,又常常以自己愚笨为由让方景书教自己女红刺绣,抚琴焚香,府内人人都说白若朝乃是大方懂事之人,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影子。
而这更是让原本就出身不高的许燕桥心生不满。
这天府上新得了几株小巧精致的睡莲,方景书便让下人将睡莲用大水缸装起来,放到花园中与两位妹妹一同赏玩。
方景书今日着了一件湖蓝色的薄纱外裳,与娇嫩的睡莲可谓相映成趣,她见料子不错,前几日便差了奴婢去给两人一人做了一身衣衫,打算今日给两人,此时正在身后的丫鬟手上捧着。
“两位妹妹,我给你们俩裁了身衣衫,快来看看喜欢哪件。”
白若朝平日里原本就和方景书更近些,便是上前查看。
“白妹妹,你如今是攀上高枝儿了,怎么,连选个衣衫都在我前面了?”
许燕桥停下脚步,在两人三步开外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