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凌哼了一声,“这里都是自己人,叫什么淑妃娘娘,姑母两个字烫嘴吗?”
曲景明随手一指,“她也是自己人吗?”
“她能算人吗?你叫她一声,看她能不能回你!”盛元凌故作老成的面具瞬间碎裂,“哦,我说的是回人话,呜呜哇哇的哭叫不算。”
曲景明自知没理,总不能说他忽然想到曾祖母提到的“规矩”二字,才忽然……
“你赶紧去睡,我在这里守着。等天亮府门一开,她有了出处,也就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了。”
盛元凌犹豫,“到时候怎么说?”
“反正同你无关,此事你不要再过问。”
“我只是想着……若不用隐瞒她的来历,也好帮她找到家人。”盛元凌道,“表哥不是说她虽然穿得简单,但是褂子的布料是富贵人家吗?马车掉到山下,装她的篮子刚好挂到树枝上,可见她命不该绝。”
“我总觉得她不是被家人放弃的。”
曲景明道:“这么大点儿的崽儿,便是有乳母,也不会离亲人左右。她能在宵禁前被带出城,还安排了这么一出大戏,动手动人定然是亲近之人。”
盛元凌并不觉得意外。
内宅的手段比起后宫差远了。
在利益面前,没有年龄这个门槛。
挡了路,自然要除掉。
“怎么?”曲景明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表弟对小孩子这么上心,“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抱回去,到时候我给你找个理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什么啊!”盛元凌不满地白了曲景明一眼,转身离开亭子,再没有回头。
江锦鱼睡着了不假,但还没有睡实。
若不是眼皮太重,她眼睛实在睁不开,她非要破口大骂,把这对表兄弟骂自闭不可。
不会说话咋了?
她不会说话还不会哭不会叫啦?
一个音有四个音调,呜呜哇哇啦啦啊啊轮着来,她就不信他们脑袋不炸。